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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3页]
第十八章
在那之后,我和冯莉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的交集不自然的越来越多。一起散步,打球,吃饭。对于和她的关系,我并没有想太多,我认为自己缺少一个排遣寂寞的朋友,冯莉的通情达理是最适合的人选。
然而我和中雨的联系每天都在递减,她给我发上一大串消息,我的回复只是三言两语。她偶然间跟我说,自己管家里要了钱,从学校搬了出来,一个人住非常孤单。我安慰她,不久后我去上海看你,顺便看看你住的地方。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我会和中雨一直在一起,也不会失去冯莉这个无话不说的朋友。
罪恶的根源往往都是不满足。
夏天即将离校的一个深夜,我收到冯莉朋友打来的电话。她的朋友在电话里说,冯莉喝多了,能不能帮忙来接一下她。我二话没说跑到学校外,见到醉醺醺的冯莉。她的朋友装作很懂事地把她交给我。
我一边扶着她,一边问,你为什么喝这么多。
冯莉没有回答,嘴里不停的喊我的名字,她的头不停的往他身上靠。我感受她软乎乎的身体粘在我身上。
“我把你送到哪里?”
“不要送我回宿舍,帮我找个宾馆睡一夜就行了。”
我扶着她来到大学城外的宾馆。那里的房间全是附近村民的自建房,几十块钱一晚,甚至不要身份证。我把她放到床上,对她说,你好好在这睡一觉,明天就好多了。
我一起身,瞥见她浑圆白嫩的腿,鼓起的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邪恶的想法像一只野兽快要冲出我的内心。我努力控制着,必须要抓紧离开。
冯莉的嘴里在不停地吞吐,瀚林,瀚林,留下来陪陪我,不要走。
我几乎快要窒息了,我从没有尝过那种滋味。此时躺在我面前可是青春女孩的肉体,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这更致命的吗。
我跑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个脸,但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如同凉水滴在铁片上,像是催化剂一般。我跑出小巷,在贩卖机面前,投币的手在不停发抖,取出一盒,生涩的装进口袋。
今晚的事情,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半夜之后她酒醒了,起床喝光了宾馆送的矿泉水。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她靠在床头上,我们慢慢的聊起天来。她向我讲起她的童年,家庭,初恋,以及上过的破烂初中。
那个背靠木材加工厂的初级中学,老师和学生都在混日子,男生成天打架斗殴,女生染黄头发,跟男同学去网吧。初二时有一个男生把女生搞怀孕了,他们当时只有十五岁。我在走廊里听见主任训斥男生的声音,气氛中带着无奈和气氛。初夏的清风吹过,办公桌上的文件发出地哗哗声。我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心情,像在听故事,也像在经历故事。那个女生我认识,是我小学的好朋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犯那种错误,后来我听说,他们在实验室后的夹道里偷尝了那种事情。男生因此早早辍学,父母同意他们结了婚,他去了南方工地打工,女生选择把孩子生下来,自己一个人抚养孩子。这样的剧情故事,我后来听很多人说讲起过,似乎我们都有这样一对朋友。这种事情我无法去评价它,也像初中班主任说的那样,每个人走出的路不同,我们不能以自己的眼光,去封杀别人走出的路径。
校园里经常传来木材厂切割木头的声音,空气中始终漂浮着木屑。木屑有一种特殊气味,说不上难闻,它会落到头发上,校服上。一到做广播体操时,那群木材厂的工人站在楼顶,叼着烟看着我们整齐划一的动作。这几乎成为了他们雷打不动的习惯,也是唯一的消遣方式。他们的眼神专注,呆滞,放松,放肆,好像《肖申克的救赎》里的那群在屋顶得到啤酒的牢犯。
我们同校的一群混混去木材厂门口偷了几根木条,做成那种棍子不像棍子,长枪不像长枪的武器。在一次打架中,一个同学拿木棍桶伤了,血流的满地都是。捅伤人的父母报了警,说木材厂生产不良武器,给中学生造成重大的身心影响。木材厂的负责人说家长们是瞎扯蛋,首先,学生的木条都是从厂门口偷来的。总不能杀了人,就去怪那个造刀片的人。于是几个混混组团,趁着夜晚,打碎了木材厂的玻璃。厂里的人闹到学校,拿着监控作为证据,让学校把人交出来。听说那几份监控里还有拍到学生在围墙外违纪的画面。那些工人们肯定不止一次的预览过。他们看我们做广播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演员。不久之后,我们再也没看到那群站在楼顶歇息的工人。
家里人为了省钱,不愿把我送进市里的初中。我的小学同学很多都被送往市里,月底我看见他们背着书包,提着东西,父母送他们去坐通往城区的公交车。我不好意思跟他们打招呼,慢慢的开始疏远他们。我听别人说,他们在那一个星期考一次试,考的不好会被叫家长,每天做题做到头昏眼花。只有这样,才更有机会考上一个好的高中大学。他们每天有十几块钱的生活费,从来不喝白开水,渴了都是去买商店的饮料喝。m.jieshengit.com
我无比的羡慕他们,仿佛人家都是天生就是被优待眷顾的。那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拼命的离开那里,去认识更多的朋友。这句话你可能耳朵已经听出了茧子,但事实就是这样,那个年纪谁不渴望外面的世界啊。村里的老太太在大街上遇到我就会问,莉莉还有多久上完初中啊。我说还有两年。她们就说,哦,那马上就可以嫁人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我一听到这种话,厌恶的想吐出来,谁想一辈子蹲在那个小镇上,直到头发都变白,没有一点生活质量。
我的体育成绩出色,在运动会上被年纪主任发现,拉去练长跑。暑假的时候,每天早上跑到学校,路过早餐店买两个包子,到了学校把它吃完。然后和男生一起训练跑步。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每一步都在我的离开积攒力量。我听说,只要在市运动会上拿了名次,就有可能被保送市里的重点高中,所以我拼命的训练。
学校的家属院有个老头开的小卖部,卖纸笔,饮料,贴画。每次训练完后,他们都会过去买水喝。老头在门前菜地拔草,一看见我走过来,手扶着膝盖慢悠悠的起身,走进屋里。我经常找借口不去买,因为身上的钱不多。看见他们有说有笑,仰着头把饮料灌进肚子里,是何等的潇洒自如。
我想有一天,我也能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那对我来说将是最大的成功。
在那个和外省交界的小镇上,在我的青年时代似乎每天都在发生故事,他们都和颓废有关。像拍摄电影一样,一个个出场,说着另我无法衔接的台词,做着让我无法预知的事情。他们谢幕的代价就是我主动走出时间。
我是班里第一批入团的人,团员要求每天中午到校门口站岗,胳膊上别着红袖章。和我分配到一起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他叫孙越,长得又高又壮,却带着一些斯文。班长让我主动去找他,说他会带着我站岗。第一次见面他问我,你是冯莉吧,年级里安排咱两一起站岗,要站一个星期。然后他递给我一块口香糖,五毛钱五条,蓝莓口味,很便宜的那种。你和他站在一起,他就是会给你一种安全感,不用担心被别人揍。
说实话站在校门口有些丢人。学生不停从你面前走过去,还有熟人跟你打招呼。陪我们一起站岗有个傻缺保安,人长得虎头虎脑,快四十岁了还没有取到老婆。学校不让他看前门,只让他看人流量稀少地后门。每天他就搬着椅子坐在门口,一本正经的看着大门。也许是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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