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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3/3页]

　　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调到别的学校。那些杂乱琐碎的事情，至今想让我说起它，又想让我忘记它。

　　后来，我在市运动会上没有拿到名次，甚至有些凄惨，连决赛都没有进。我第一次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我那么努力的训练都没有获得些什么，那些走向顶峰的人该受过多少苦。

　　再到后来我就来了海州，我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宿舍是公寓式的，带阳台可以晒衣服，公用厕所那么干净整洁，食堂，体育馆那么宽敞，乒乓球桌放在屋子里。没有染着黄毛的男同学，他们说话都是板正，客客气气。女生们穿着当下最时尚的衣服。我了解到，海州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错，但大多不到中层社会，他们从小长在衣食无忧，没有压力，没有欲望的家庭。到了我们这一代似乎也是这样。你在我们身上看不到朝气，看不到为一件事情而努力的拼劲。

　　我努力的和周围人成为朋友，去附和他们，取悦他们，直到他们承认我的存在，我才相信自己走到了他们中间。

　　我躺在一旁倾听者，胳膊笼罩着她滑腻的身体。从她的叙述中，我感觉她是一个简单朴素的女生。但在单纯中却隐藏可怕的野心，我似乎知道了她为什么做出这些事情的原因。

　　我们聊的睡不着觉，一直等到了天亮。我们决定再来一次，就让当晚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她的头躺在靠窗户的位置，我趴在她身上，看见楼下被小雨淋湿的路面，一棵茂盛的杨树下停着一辆红色轿车。男人钻进车里把车子发动，我们听见了发动机的震动声。

　　从宾馆走出来，我一路上跟在她身后。她说累了一夜，想去吃点东西。我们去街边的小摊吃馄饨，我像做贼一般混在吃早饭的工人中。她往碗里加了很多香菜，吃完馄饨后，喝光了所有的汤。我因为劳累过度，走路的双腿在不停打颤。

　　回去之后，我无比后悔，意识到自己犯了滔天大罪。我对不起中雨。可让我意外的是，冯莉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找我理论，也没有大吵大闹。白天我在学校遇到她，浑身一颤，立刻想到她赤裸着，疯狂叫床的样子。直到一天晚上我收到冯莉的电话，李瀚林，你看着办吧，别想办完事就跑人。

　　我瞬间慌了，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偷情。这种刺激的东西会成瘾，一旦沾染了就别想戒掉。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在寂寞的掩饰下，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我发现内心追求的东西，冯莉全部能够满足。对比中雨，我们走的实在太吃力。我自欺欺人的以朋友的名义和冯莉在一起，却做着情侣该做的所有事情。

　　果然有一天，冯莉开始逼宫，她和茆中雨之间，我必须选择一个。

　　我知道中雨是个好女孩，又那么喜欢她，对于放弃她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而冯莉的诱惑力那么大，总是能给自己带来快乐。我混蛋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两头都不放弃，能瞒一天是一天。可还是会有东窗事发的时候。

　　柴佳艺找到中雨，问她，你是不是和李瀚林分手了。

　　于是中雨找借口说很想我，让我来上海陪她几天。自从我上火车开始，冯莉的消息一直来个不停，她这是在提醒我，也在谋杀我。

　　逛了几条街，吃过了饭。中雨对我说，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吧。我的内心开始复杂，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她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她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我紧张起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熟练的脱掉衣服，扑到她身上。

　　她面如死灰。

　　我意识到不对劲。

　　“你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m.jieshengit.com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我犯了什么错误。我们的感情是怎么稀里糊涂开始的。我以为金泓潮是一个不正直的人，所以我选择了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个是我的最喜欢的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怜的是，我什么都做不了。瀚林，我不是电视剧女主角，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复仇。她究竟哪里好，能给你什么。”

　　“你从来都不信任我。”

　　“信任，你说的是哪方面的信任。难道不顾一切跟你上床就是信任。你找的是女朋友，不是妓女。我觉得我们年龄都太小了，有的事情想等一等，可你却先做了一步。”

　　我没有资格同她争吵，言语也提不起气势。

　　“但是我相信你，相信你对我是一心一意的。我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你，但你有一次跟我说过心里话吗。”

　　她眼泪不停的下掉：“李瀚林，当初如果不是我求着你，你觉得我们今天会站在这里说话吗。”

　　我们不停地争吵，直到沉默，她停止哭泣。我走出酒店，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走在上海的街道上，耳朵里不停响过地铁穿过高架桥的轰鸣声。我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错，就算我再去爱她又怎么样。

　　我只想快速逃离那里，回到我的温柔之乡。

　　那天晚上，中雨没有走，一个人坐在酒店里。她平静下来，没有继续哭。她想起在海州的很多下雨天，操场上一群冒雨打球的学生。他们不停的奔跑，追逐一个沾了雨水的篮球。

　　回到烟城之后，中雨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她给了一个可以和解的机会。只要我保证离开冯莉，她可以既往不咎。我没有向她认错，也不同意这种做法，我似乎没有办法离开冯莉，她给的快乐像毒品一般，想戒掉就得撕心裂肺。我只能在两个人中间徘徊着。冯莉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没有表明任何态度，反而有些兴奋。只要我和中雨不分手，那么我们的行为就是偷情。她说，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偷情更刺激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一直拖到了冬天。中雨买了烟城的火车票出现在我面前。她在学校门口打听我的学院，被保安拦在那里。她给我发信息，要求见我一面，也想见冯莉一面。我直接拒绝了她，到了那时我对她的感情已经日薄西山。她给我发的信息有一条这样写：你不是说，你一直在想十几岁的女孩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直到看到我，才看到这个答案。如今这个女孩是你的人了，可你又不要她，那她该去向那里。她想把你当成她的方向，归宿，去寻找摸索。哪怕这个方向一时错了，她愿意去等待。

　　我拒绝见到她，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吧，天气那么冷。她蹲在校门口的草坪前哭。没有人过去问她怎么了，因为这种感情问题在大学里早就司空见惯。她跟我说，如果你不来，我今天就睡在马路上，一直到冻死为止。

　　我走到校门口，看见她正在蹲在草坪前，身体被冷风吹的不停发抖。

　　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她抽泣着，李瀚林，我们做爱吧，在哪里都行。

　　我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抱着她，不停的沉默。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宾馆里聊了一个晚上。她不停地哭，不停的讲。我们都说出了心里话。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喜欢我，甚至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想避免金弘潮的骚扰，她不想在上大学的时候被别人嘲笑没谈过恋爱。我也承认，我和她在一起是想报复当初她对我的冷落，也是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我们的感情终究没有撑过那个冬天，不久后我收到了中雨写来的亲笔信，她在信里这样写到：我觉得我们之间总是欠缺一些什么，以前做朋友的时候可以玩的有来道去，可一旦做了情侣，我们在现实问题面前表现得都是举手无措。很难想象如果我们在一起往后的生活，将是如何磕磕绊绊。李瀚林，很高兴认识你，一切都点到为止吧。祝福你找到更合适的另一半，我会永远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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