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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后的晚餐[1/3页]

　　六月底，和祝老师一样，一封辞呈通过邮件发给了HR，邮件的草稿在2个多月前已经写好。

　　半个月多后，九楼发生了一系列地震——总监来到校区，宣布将黎主任停职，全面接管S校区的工作。鉴于就业工作的混乱，老寒接管就业例会，负责协调校区和就业部门的工作。

　　就业中的混乱似乎从一开始就预示注定：内训启动迟缓，各种培训要么中途夭折，要么无疾而终，就业督导匆忙介入，和校区教学计划产生了冲突，没有缓冲时间。

　　连学历教育的事情也参杂其中，就是总部安排的专生本学历在线教育，当然是自愿报名。学生问我，这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我不置可否。一年学费四千多，远程教学，我笑了。m.jieshengit.com

　　“老师你知道吗？他们在宣传会上的吹嘘，和我进入特色班时的吹嘘完全一模一样。”一个学生对我说。

　　“怎么个一样法？”我问。

　　“就是吹得天花乱坠，全部都是好处和亮点，没有任何缺陷。”

　　我付之微微一笑。

　　临近毕业的剩余日子，我也就不需要在办公室浪费感情，更多的是呆在教室里。由于疫情和总部汇总考试的突然介入，导致课程进度严重滞后。在就业的后期，果然出现了奇葩的现象：需要两周内，将最后两本专业课讲授完。在就业紧锣密鼓的节奏下，事实上真正听课的学生也没几个。务必将课程完结成为一个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仅仅是系统任务的需要——避免学生投诉，以免引起法律纠纷。

　　这也印证了我之前所言，有的课程只是为学费服务。

　　这种情况在极权主义里普遍存在，塑造集体人格，以组织目标为最高利益，强调绝对服从。组织性往往高于人性和基本常识，不允许质疑和挑战。

　　7月初，就业内训中进入模拟面试环节，与课程教学产生了冲突。模拟面试的通过率关系到接下来的就业安置，考虑到事情的优先级，我当机立断，将第二天的课程教学改为面试指导。次日，当老寒知道临时变更的安排，在办公室里和我产生了意见冲突。他认为我擅自打乱了教学计划，并质疑彼此的沟通问题。

　　我没有第一时间和他沟通的原因是，情况紧急，更重要的是，几乎所有的提议都得不到他的支持，因为他只热衷于为数据服务。倘若我仅仅是一部服从的机器，学生的模拟面试进度将推迟，企业进场招聘就显得遥遥无期。

　　他随后质疑，压缩教学时间，如何保证这门课的教学质量。

　　一周时间安排上一本书，这不正是基于你的指令抵达的结果吗？就在几个月前，他的话还在我耳边徘徊：“哪怕是一周时间，你也要将一本书给我上完！”这就很有意思了，自己打脸怎么论证到了是我打了你的脸？

　　这个老大或许还选择性遗忘了，不久前，在他的教学计划里，授意一周多的时间去针对总部汇总考试进行复习，所谓复习就是进行内卷化地机试练习，并以去留作为威胁。目的也很简单，这又是校区管理层业绩考核指标的一部分。事实上，恰恰是由于这个决策，导致了后续教学的被动。

　　作为决策者，你自己是怎么去定义教学质量？一个人脑残到连基本常识都没有，我也没有了论证的心情。

　　最后，他居然还质问到了我是不是没备课。

　　我TMD直接崩溃了，在学生面临就业的紧迫关头，我会拿备课这样的事情来故弄玄虚吗？这种小人式的度量我也醉了。我知道他只是想占据道德制高点，甩锅找个垫背。在疯狂的情况下，连基本常识和逻辑都不需要了。

　　接下来我俨然不再说话，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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