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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后的晚餐[3/3页]

　　了。找到工作的学生陆续离校，九楼恢复了平静。我打算陪伴学生到最后一周，在所剩的日子里，索性离开教师办公室，找了间教室单独办公。

　　每日所做的事情就是统计就业数据，然后往男生宿舍跑跑。在临近离校的最后时光，A班基本安置得差不多，B班则还有5-6个学生待安置，并且自主择业的名单位居年级榜首。

　　在老大看起来，这个班的数据很难看，在我看来，并没有想象那么难堪，重要的是尊重人的选择。在最后一周里，就业督导要求未就业的30多号学生到九楼集中内训。考虑到疫情因素，避免学生乱跑，并且渴望加快安置进度。大部分时间里，这些人坐在教室里也不知道要干嘛。部分时间由就业老师主持，逐一点名叫学生走上讲台，众目睽睽之下，就面试中的人事和技术问题进行问答测试。

　　在一些人眼中，这些未安置的学生成为了困难户，及最后的负担。在非常时期他们采用了非常手段，对人进行施压打击。事实上这个机构很热衷于这么做，而从不需要考虑人的基本权利。

　　影响就业的因素很多，未上岗也并非意味着学生的综合能力素质不过关。在就业形势严峻的当今，本科生自主就业尚且需要个把月，何况一个专科实习生？总结交流也未尝不可，我只是提议为什么不可以换一种方式，在单独的教室里一对一进行交流。平等、隐私和自尊这些人的基本权利，对他们而言是可以完全忽略的。

　　出于这种管理方式的反感，B班的几个童孩们选择了行为抗议。我不断往男生宿舍跑，保持着和他们的联络，投简历完全可以在线操作。人有基本的发展权和选择权，为什么要剥夺人的这些权利？又有什么资格剥夺呢？

　　后面的操作就愈发有意思，只要挖掘企业招聘，班主任干脆直接帮学生投递简历，再通知学生进行面试。如此一来，可以最高效率地将剩余人员完成安置。

　　对于B班不配合的情况，老寒将责任归咎给了我。他向我质问到：“你觉得获得了什么结果？”

　　这个问题和之前如出一辙，我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获得结果”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工作的落实有早有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很正常。学生自主择业、捍卫自身的尊严、发展权和选择权，拒绝服从，对他们来说是“不正常”的结果。当两个人的价值系统不同的时候，讨论这个问题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汪老师说他的情商很高，对我来说，不过一条老狐狸而已。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情商智慧，而是舞台小丑的伎俩。真正的智慧，是不会迎合一个时代的。

　　面对小丑和走卒，我暗自一笑，头也不回，扭头走向了HR办公室。我知道就业督导也给了他压力，授意为之，对我来说，正合此意。

　　随后，老寒将B班未安置的学生逐个叫到教室，所谓交流面试近况。其中一个学生后来告诉我，在见面之初，他摆出一副质疑的面孔，说我这样的精神状态，怎么可能面试通过。数分钟后，班主任跑过来，通知之前的面试通过了。

　　“在听到我面试通过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就像变戏法一样，挤着肉笑到：恭喜你啊，成功入职！”学生说，“简直是笑里藏刀！”

　　我听罢微微一笑，那正是舞台的角色。

　　就这样，和老大干了一架后，我顺水推舟离开了九楼。那是权力和资本的胜利，在我看来。当然那些否定和排斥你的人，他们是有意为之。

　　我毫不在乎，因为已经完成了使命，并且终于可以和这个搞教育的传销机构做个了断。

第十二章 最后的晚餐[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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