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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关于高职的思考[2/3页]
为听话的工人和搬砖工。
这种管理方式可能对许多家长很有吸引力,他们担心自己的孩子在社会上学坏,似乎在寻找一个寄存的地方。有的职校甚至宣称:多一所学校,少一所监狱。将孩子寄存到成年,附带学一点技能。在这个意义上,职校是一个类似于托儿所的存在。可以说,职业教育扮演了整合农村和城市闲散劳动力的角色,通过有组织的输出,避免“无业”带来的社会问题。
培养职业技能人才的初衷是好的,是国家的工业化所需。但经由实习与就业的过程,职校学生反而显露出了它愈发残酷的一面。
职校的学制一般是“2+1”,即前两年在学校学习理论与实操,第三年去企业实习。在这个实习过程中,学生们的权益无法得到保证,他们成为了廉价、弹性、无保障的劳动力。中职实习生是流水线工人的代名词,高职相对好一点。实际上,职校生们常常会被安排加班,节假日也没有休息。甚至在面试时,“是否愿意加班”成为了一个筛选标准。
探究用工的历史,我们会发现,企业的用工需求在不断演变,它们以期在投入同样可变资本之下来实现更多的劳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工厂大量使用易管理且灵巧的女工;后来,资本为了完成在内地的迅速扩张,修建超大型工厂,劳动力严重短缺,招工不只是针对女工,越来越多男工涌入;2000年后,中国加入WTO,沿海地区建立外向型工业园区,内地城镇化工业发展,都需要大量廉价的劳动力。从此,实习生的使用率逐年增加。虽然对企业来说,长期工可能更省钱,但是如果市场不稳定,企业就会倾向于不招募太多长期工,而是招临时工或实习生。
在美国机器大工业飞速发展的时期,工厂雇主对工人个性的一个重要要求就是服从和尊重权威。统一着装是对劳动者身体的驯服,凡是抵触权威的人便会受到惩罚。职业学校会主动选择向企业靠拢,以企业文化和企业管理规范来教育培养学生,目的即是养成符合工业生产要求的劳动力个性品质。
不仅是工厂,在服务、IT等行业的搬砖岗位也同样如此。
显而易见的是,实习生的权益没有得到教育法和劳动法的有效保护。通过大量使用学生工,企业降低了成本,减少了固定岗位的供给量,这实际上给整个劳动力市场带来越来越多的短期、不固定的岗位,零散化的趋势会越来越明显,整体劳动者的权益会越来越糟。
如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宁愿送外卖也不愿进工厂,这些情况我们已经看到了。
阶梯等级化的教育系统内,职业学校学生作为被筛出去的那一部分,作为主流之外的被污名者,同样时时刻刻面临着权力的捶打。说到底,职校学生的身份认同和国家的阶级结构有关——也许未来的职业不能完全决定他们当下的身份认同,但随着年龄的升高,就业期限的逼近,他们终将在和社会短兵相接的过程中,逐渐明白自己的职业教育经历意味着什么、将给他们带来什么。
如果说,整个职业学校的教育市场仍然在忽悠他们,让他们以为那张文凭可以帮助他们实现向上流动的愿望,那么,或许实习经历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在此之前,学生们或许依然保留着对文凭和教育体系的信任,但实习就业将使他们直面赤
第十七章 关于高职的思考[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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