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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3/3页]

  无声滑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

  “这诅咒是针对我父亲的,要惩罚,也该冲着我来,只恨我无力对抗这命运,最终连累了我的妻儿,知真相后我常想,我和蕙娘一生未做过恶事,为何会有遭遇?咒怨源自南阳一战,但父亲和那枉死的城中百姓,又做错了什么?!”

  他想恨,竟无人可恨。

  蔺承佑里异常酸苦,面对这种堪比泥淖中挣扎的绝望,言语上的宽慰,显何其无力。

  滕绍望着虚空的某个,忽然凄恻笑了笑:“我问智仁和尚,蕙娘求来的这把剑,能不能帮玉儿化解上的咒怨?智仁和尚却说,虽说玉儿用小涯剑除了不少邪祟,咒怨可能仍未消解,因为我印堂黑,最近定有劫难,除非我次出征平安无事,才能说明咒已破。是我提前准备了这件咒衣,这是世上最恶毒的自我惩罚之术,唯有如,方能化解世上罪恶毒的咒怨。只有我也落永世不轮的下场,方能为玉儿挡完这咒怨。”

  话音未落,滕绍忽然喘息起来,蔺承佑一惊,滕绍脸『色』迅速变差。

  中尸毒之人情绪不该大起大落,毕竟这样会促使毒素快速蔓延。方才滕绍说起往事时,蔺承佑屡次想打断,但滕绍一要用自己的死为女儿挣来一线生机,并无求生的意志,智仁和尚的话应验了,滕绍父女上的咒怨仍,打从今晚被怨尸伤到的那一刻起,滕绍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滕将军。”蔺承佑忧如焚,扣住滕绍的下颌将一粒护神丹塞入滕绍口中。若是上带着六元丹就好了,六元丹解妖毒有奇效。可惜师公长安之后尚未调配『药』,他平日不离的那一瓶,又紫云楼对付树妖那,全数分了昏『迷』不醒的杜庭兰等人。

  想到处,蔺承佑有怔忪,滕玉意拼死从树妖手下救下的表姐的『性』命,但也因提前分完了六元丹,致使滕将军中毒之际没有余『药』为其施救,这岂不都是冥冥中注定——

  眼看滕绍状况越来越差,蔺承佑忽令停车,下车到另一辆负着辎的马车上取来一件东,快速到滕绍边。

  打开包袱,里面是一盒蜜饯和一叠妆花缎。

  “滕将军。”蔺承佑扶起滕绍,示意他看妆花缎里的那件物事,“这是阿玉让人送到军中的包裹,六月就从长安送出来了,但因为这两月镇海军和神策军辗转各,直到昨晚我才收到,一共两样东,一样是她亲手做的蜜饯,是我的。另一样是滕将军的,滕将军,您好好瞧瞧,这是阿玉亲手为你做的夏裳。”

  滕绍泪眼定定凝视着面前之物,那是一件佛头青的夏裳,针脚有粗陋。

  蔺承佑托起夏裳上的衣袖,以便滕绍能看清楚上头繁复的花纹:“我不知道阿玉做这件衣裳花了多少时日,但看这上头的一针一线,她一定倾注了不少血,她知道军中炎热,衣裳越轻软越好,做了衣裳送到军中,无非是想让父亲少受暑热,滕将军,阿玉里有多记挂父亲,您还不知道么?”

  滕绍鼻翼翕动,透过泪雾打量衣裳。

  “父亲出征,阿玉一定盼着父亲平安归来,若看到父亲的尸首,阿玉里会有多难过,滕将军想想就知道了。阿玉她已经没了阿娘,若是知道滕将军为了替她解咒落个魂魄无归的下场,就算她能长命百岁,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释怀。滕将军,您和滕夫人对阿玉的疼爱,比我想还要深,但阿玉对您的爱,未必逊你们。滕将军坚毅过人,走到这一步,也是别无选择,但事情未到最后一刻,未必没有转机。”

  “就算为了阿玉,也请滕将军务必要支撑到长安。”说罢,蔺承佑郑其事将那件夏裳披到滕绍上。m.jieshengit.com

  滕绍含着泪光闭上眼睛,这衣裳柔软如丝,让他想起女儿幼时白嫩的腮帮子,忆一帧帧涌上头,让他的变跟布料一样柔软,沉默良久,尽管他已是气若游丝,仍吃力颔了颔首。

  ***

  去往青云观的途中,滕玉意空前沉默。

  绝圣和弃智甚少看到滕玉意神『色』如凝,也不敢贸然搭话。

  一路上,滕玉意腕子上的玄音铃时不时响几声,铃声倒是很轻微,这说明外头的邪祟法力低微,绝圣和弃智手捏符箓,掀开窗帷往外看,夜『色』深沉,街上不时可见邪祟飘『荡』过。

  滕玉意自顾自出了一神,突然觉不大对劲,往日绝圣和弃智见到邪祟就收,今晚这一路却始终没有出手的意思。

  她问二人:“街上既有邪祟,为何不收?不怕它们侵害附近百姓吗?”

  绝圣摇摇头:“不能收。街上这只是游魂,他们生前是良善之辈,死后做鬼亦不害人,之以徘徊不投胎,多半是怀着未竟之志,我们只能帮着做法事帮它们超渡,却不能贸然将它们打魂飞魄散,这样做太损阴德,会大大损伤自修为的。”

  滕玉意又问:“我记上尺廓现世时,道长他老人家因为怕尺廓闯入城中,早带领众道友绕城布下了一圈御邪网,这游魂法力并不高强,照理是闯不进城中的。”

  弃智忧忡忡:“应该是有人暗中破坏了某一处的御邪网,长安城池这样大,光城门就有十几个,每日进城出城的人那样多,有的是机会弄坏御邪网。只要出现一个漏洞,游魂和邪祟就会有隙可钻,就算我们找到那处缺口,也防不住那帮人破坏另一处。”

  滕玉意头,看来这是有人蓄意要搅风搅雨了,依她看,多半就是皓月散人的那位主家了,不过说到这个,她有想不通:“它们既不能害人,法力又低微,把它们引进城又能如何?”

  忽听弃智道:“滕娘子,你没现那游魂一直跟着咱们的犊车么?”

  滕玉意忙掀帘往外看,时值半夜,街衢巷陌空『荡』『荡』的,一眼望去什么也没瞧见。

  弃智忙帮滕玉意打开天眼。

  滕玉意次睁开眼,就看到街上满是影影绰绰的鬼影,它们不远不近追随着犊车,却因畏惧着小涯的剑光不敢靠太近。

  “头几日我和绝圣就现滕府附近的邪祟和游魂比旁处要多,但因为师兄府里设了结界,那东也不敢随意擅闯,滕娘子,

  我们觉它们跟今晚这游魂一样,对你的兴趣非常大。”

  滕玉意放下窗帷暗想,这事真蹊跷,就算她历来容易引邪祟,从前也没见这样成群结队的游魂。

  思量间,忽听帘外端福恭敬道:“道长。”

  往外看,然是青云观的犊车,与清虚子一同前来的,还有东明观的五道。

  五道咋咋唬唬的:“清虚子,当年我们东明观驰名长安的时候,你们青云观还是一座土胚呢!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你深更半夜把我们叫出来,到底要做什么?这满城的冤魂是不对劲,可你凭什么说这跟错勾咒有关,你且说说,中咒之人是谁?那人又是如何引来这么多邪祟?”

  见喜不忿:“就是。都街上转了一个多时辰了,你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觉呢。旁人中错勾咒,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关?今晚就算您说破了天,我们也绝不会踏进青云观的大门。”

  绝圣和弃智跳下车:“师公,这么晚了,您老怎么来了。”

  滕玉意看看清虚子又看看五道,看这架势,竟像是专程来找她的,她忙上前打招呼:“道长。”

  清虚子白眉一竖:“时辰不早了,你们几个为何还不府?”

  又用拂尘甩了甩绝圣和弃智的额头:“天有异象,你们两个为何不劝说滕娘子待府里,这一出来,碰到的是游魂野鬼也就算了,万一碰到尺廓,凭你们两个的本事,确定能应付了吗?”

  滕玉意忙赧然向清虚子赔罪:“不关两位小道长的事,是晚辈有急事需出门一趟。其实这几月我们从不夜间出门,今日是例外,正要去找道长告知事。”

  清虚子怔了一下,大约看出滕玉意面『色』比平日难看,头,换了一副温和的口气:“罢了罢了,外头不清净,有什么事到观里说。”

  五道却不肯动了,望着滕玉意,满脸错愕:“清虚子,你说的那位中错勾咒之人就是滕娘子?”

  滕玉意自是无作答。清虚子也没接茬。

  见天恍然大悟:“难怪滕娘子总遇到邪祟,原来是——”

  想来知道中咒之人多半没有好下场,他目光闪了闪,后头的话没往下说。见喜等人也都面有异『色』。

  这时候清虚子和滕玉意几个早已各自上了车,五道急急忙忙跟着上『毛』驴。

  “慢着。老道,我们跟你一起青云观。”

  绝圣傻乎乎道:“前辈们肯去青云观了?”

  见天笑嘻嘻:“别人也就算了,谁叫中咒之人是滕娘子呢,上我们彩凤楼我们打赌输了滕娘子,人情还没还呢,帮着出出力就当是还人情了。”

  绝圣弃智里一暖,乐呵呵挠挠头。

  头一看,滕玉意也托腮微笑,绝圣和弃智悄声说:“难怪师公和师兄有事没事都会想起五位前辈,大约也知道他们肠不坏。瞧,真有事的时候,前辈们好像从来没推脱过。”

  滕玉意敲敲车壁正要同五位道长说几句话,对面又来了一列人马,领头的那个也是熟人。

  绝圣弃智讶笑:“宽奴大哥。”

  今晚怪热闹的。

  宽奴驱马近前,先下马同清虚子道长和五道行完礼,随后便对犊车上的滕玉意和绝圣弃智说:“先前王爷和王妃看满城都是游魂,放不下滕娘子,便让人去滕府问安,怎知滕娘子和两位小道长都不府中,连程伯也未。王爷王妃唯恐出什么岔子,便让小人带人沿着崇仁坊往南找,王爷王妃自己也从府里出来,往城北方向找去了。”

  滕玉意吓一跳,今晚找邬莹莹打听当年往事,不宜让旁人知道,以她暗中部署时,并未同成王府的人打招呼,没想到竟惊动了成王夫『妇』。

  她脸庞有烫,忙下车道:“劳王爷和王妃记挂,下绝不会如了。”

  宽奴笑说:“滕娘子既然跟道长一块儿,我们就放了,小人这就去王爷和王妃报信,滕娘子和几位道长先走一步,稍后王爷和王妃也会赶去青云观。”

  滕玉意应了。上车时有纳闷,清虚子道长集结了这么多人一同去青云观,又一提到错勾咒,莫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为她化咒了?

  她听着外头五道等人的说话声,又想想今晚这一路遇到的人,胸口莫名像涌入一股暖流。

  又想着,如能顺利攻下蔡州城,蔺承佑和阿爷也快来了吧。几月前托程伯送出去的那个包裹,想来应该送到了蔺承佑和阿爷的手里。

  蔺承佑那么挑嘴,那罐蜜饯也不知他爱不爱吃。她为了清洗子上的绒『毛』,手都泡皱了。

  那件夏裳……阿爷穿着可还合体?滕玉意里掐数着蔺承佑和阿爷来的日子,自从知了南阳一战的真相,她才知道阿爷这年背负了多少东,她现有许多话想对阿爷说——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男人的呼喊声:“救——”

  声音异常急促,只短暂响了一声就似被人捂住了。

  端福忙止住车,犊车旁的大队滕府护卫们察觉到了附近的危险,也静悄悄抽出了武器。

  那是一个拐角处,青云观的犊车和五道的『毛』驴早就拐过街角了,故未听见这声短促的呼救。

  滕玉意和绝圣弃智却听见了,三人屏息凝神分辨着那方向的来源,绝圣和弃智全神贯注侧头静听,不安道:“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是严司直。”滕玉意面『色』沉,蔺承佑对这位同僚历来极为信,万一严司直遇到了危险,他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她谨慎掀开车帘,压着嗓腔对端福说:“先让长庚带人去瞧瞧。”

  长庚等人很快就返车前,肃然说:“娘子,出事了。那边一位大理寺官员遭了袭,小人上世子边见过那人,娘子应该也认识那人。”

  滕玉意口猛跳:“你们追上道长告知他老人家事。”

  说完与绝圣弃智下车前去察看,那是一条陋巷,附近没有灯火,对方手后,已经飞速撤离了。

  长庚一来就带人排查完左右,现巷子里外全是滕家的护卫。

  长庚和端福前提灯照路,滕玉意和绝圣弃智快步往里走,一直走到最深处,端福等人才停下了,一看到上的影,绝圣和弃智的呼吸就变又粗又急。

  “严司直!”绝圣和弃智急步奔过去。

  严司直上仍穿着大理寺低阶官员的绿『色』官袍,仿佛一片枯叶般,静静倒巷子深处。

  滕玉意夺过长庚手里的灯笼,几步跑上前,望见严司直的脸孔,呼吸不由一滞,依旧是平日那张年轻平和的脸庞,但严司直瞳孔涣散,嘴角挂着一抹鲜亮的涎『液』,那痴傻的神态,与往日看上去截然不同。

  绝圣和弃智惊怒交加:“这是——这分明是被人夺了魂魄。”

  弃智拔腿就往外跑:“我去告诉师公!”

  滕玉意恨声问长庚:“可瞧见那帮人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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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庚遗憾摇头。

  滕玉意咬了咬牙,二话不说扶起严司直的肩膀:“快,先把严司直送到青云观说,道长他老人家说不定有办法。”

  弃智正是油煎火燎,忙帮着抬人,不等绝圣跑出去,街口传来脚步声,清虚子和五道也闻声赶来了。

  “出了何事?”

  “大理寺的严司直被人暗算了。”滕玉意急声道。

  五道倒抽了口气,头几办案他们没少跟严司直打交道,对这位年轻官员的印象很不错。

  清虚子撩起袍袖,迅速掀开严司直的眼皮,一望之下,老人的表情就凝起来。

  “三魂不附体,快送青云观。”

  一伙人刚把严司直移到犊车里安置好,严司直嘴角忽然溢出一抹鲜血,绝圣和弃智大惊,手忙脚『乱』用帕子帮着抹血,滕玉意知不好,急声唤道:“端福、端福。”

  端福进车厢察看,默了默,木讷道:“应该是之前被人强行喂了毒『药』。”

  “快问问道长可有解毒的法子。”

  端福脸『色』沉,跳下车:“像是断肠草。”

  滕玉意口一凉,清虚子上车看过之后,然一句话未说,只从袖中取了一粒雪莲丹塞入严司直口中,便催犊车新赶路。

  “师公,这毒能解么。”

  “恐怕来不及了。”清虚子干脆留车厢中照看。

  车厢里一默,绝圣和弃智强忍着泪意道:“别、别慌,观里有不少解毒的良『药』,师公您一定有法子的,端福大叔,麻烦把车驱快。”

  滕玉意却拦住端福:“余奉御善解天下奇毒,快让长庚以阿爷的名义去尚『药』局请余奉御。”

  “老爷不京城,长庚没有老爷的随信物,未必请动余奉御。”

  清虚子便要摘下自己的『药』囊递长庚,哪知滕玉意已将手中的玉佩递过去:“用这个去请!”

  那是上蔺承佑离京前特她留下来的,至今没用过一次,没想到今夜严司直用上了,蔺承佑绝不会愿意严司直出事的,希望这块玉佩能为严司直带来活下去的契机。

  交代完这一切,滕玉意才看见清虚子也拿出了『药』囊,不过车里的人都顾不上这了,救活严司直才最要紧。

  犊车如离弦的箭,飞快朝青云观奔去。

  半路,清虚子让绝圣和弃智检查严司直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势,就两人检查严司直的双足时,滕玉意无意间看到严司直的靴底贴着一张残缺的笺纸。

  滕玉意一讶,忙将那张笺纸撕下来,笺纸上头黏了胶泥,故能紧紧粘严司直的靴底上。

  滕玉意微讶摩挲胶泥,口中对清虚子道:“道长您看。”

  先前他们已经搜过严司直的,并未严司直上瞧见胶泥,想来那帮人谋害严司直后,顺便把他上的有物件统统搜走了。

  靴底的这一小块笺纸看上去毫不起眼,当时又是黑灯瞎火的巷中,故未被现。

  清虚子眯了眯眼:“把灯移过来。”

  滕玉意忙把笺纸凑到灯前,岂料纸团上头并无字迹,那是一张白纸。

  绝圣和弃智大失望,滕玉意却望着笺纸思索,胶泥和笺纸绝不可能同时跑到靴底,这绝非偶然,那时候严司直应该已经察觉了危险,怎会做无意义的举止。

  白纸、白纸……滕玉意中一动,次将笺纸对准灯火,这一终纸上看出了端倪。

  上头有潦草的痕迹,像是用指甲划的,乍一看很不起眼,但细细辨认一晌……

  “岷山严四。”滕玉意惊讶道。

  绝圣和弃智忙凑过来帮着确认:“还真是这四个字。这是何意?”

  弃智惶然说:“听说严司直是岷山人,这是指他自己么?”

  滕玉意蹙了蹙眉,那样紧急的关头,留下自己的字号又有何意义?

  不,这一定是指别人。

  当时严司直上未带笔墨,遇到紧急情况只能用指甲写字,但他又怕这纸条被那帮人搜走,是处积虑将其藏到靴底。

  清虚子竭力思索:“严司直未必是家中四郎,这说不定是他岷山的某位亲戚。”

  “噫,难道这位亲戚与案件有关么?”

  绝圣和弃智一头雾水。

  滕玉意惊胆战想,这线索他们看不明白,但蔺承佑一定知道含义。

  这个纸条,是留蔺承佑的。

  想必严司直很清楚,即便他没能逃出毒手,他的尸首也会被送到大理寺去。

  蔺承佑既是他的同僚,也是他的朋友,一定会亲自为他做尸检。

  只要这紧固的胶泥不干涸,这一小块笺纸就觉不会从靴底掉落,那么只要蔺承佑总有机会看到

  严司直用这种方式蔺承佑留下最后的线索,哪怕那帮人异常狡猾,严司直也做到了。

  滕玉意缓缓将目光投向严司直,目光中满是敬意。m.w.com,请牢记:,.

第123章 第 123 章[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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