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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2/3页]
地界的出口。”
“不单如此。”清虚子,“还得尽早将滕娘子身上的咒怨消解,咒不除,这些孤魂野鬼不会走,倘若任由它们大量聚集在长安城,贫道就怕会引来真正的地狱恶鬼屠城。”
滕玉意看看王妃,王妃的眉头也深深蹙眉,显然他们师徒还有别的隐忧。
莫不是怕……会影
响到圣人?但从两位长辈的表情来看,似乎也不是很笃定。
五大咧咧对滕玉意解释:“这些冤魂没做过恶事,我等不能强行将其驱散,倘若是为它们做法事,它们各怀冤愆无法统一超度,如果一场一场来做,这么多冤魂少说要花个一年半载才能做完,我们不想损伤修为,又不想它们继续盘桓在城中,如今最好的法子莫过于直接帮你咒。”
至此滕玉意已经完全听明白了,这些冤魂尺廓是冲她来的,而她作为吸引煞气的带劫者,在封锁阴冥地界的出口之前,必须一直守在附近。
若不如此,邪祟们便会顺着煞气的方向源源不断往外涌,她在哪儿,它们就涌向哪儿,沿路伤害百姓不说,城中的怨气煞气交汇多了,早晚也会酿成一场大祸。
难怪静尘师太说长安不久会有一场劫难,想必他们无极门有些窥伺天地间煞气的独家法门,早就怀疑城中藏着命中带天煞人。
“师公,城中的阴冥地界门不能用罗盘来寻么?”绝圣和弃智焦声问。
清虚子摆:“这洞口不但无形无『色』,而且变无穷,小的时候只有针鼻大小,即使倾尽全力满城找寻,起码要花四五日工夫。”
“号召各观友帮忙呢?”
王妃摇头:“……无极门暗中作祟多年,长安各观中少不了混入几个居心叵测徒,玉真女冠观的静尘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让各观分头找寻倒是可以,就怕有人故意趁机混淆视线。”
“方才沁瑶给我出了个主意。”清虚子,“滕娘子身负咒怨,困在这轮回中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位李三娘明明未带诅咒,竟也会重新轮回一世。上回贫道觉得蹊跷,就同佑儿反复诘问李三娘,李三娘熬不住,只得坦白说当年偷过你的东西,而且并非寻常物件,而是你阿娘为你祈福的灯笼,那灯笼上的莲花是由金丝玉石做的,本要送到宝莲寺为你祈福的……”
滕玉意一愕,随即在心里骂了一句。
“那日李三娘恰好从你们滕府出来,因为眼馋那些灯笼的精巧,便趁你们府中下人不注意偷走其中一盏,她早就听说宝莲寺祈福极为灵验,心里羡慕你阿娘肯花这样多的银钱为你请高僧祈福,她也想蹭点福缘,就偷偷将上头你的生辰八字改成了她自己的。玩了一午后,她谎称在滕府门口捡到的,将灯笼送到宝莲寺,殊不知身负咒怨之人是不能随便祈福的,点灯那一刻起,就会惹来无穷怨气,她这盏祈福灯跟着一点,半年下来早已是冤愆缠身,所以前世你死后不久,她也患时疫没了,但那咒怨毕竟不是针对她,故而她有了重生的契机。可惜贫道佑儿没仔细问她究竟是从何处醒来的,照理说,李三娘既是受这场咒怨连累的小鬼,重生的地点应该也在阴冥地界的出口附近——”
王妃思量着说:“听说李三娘只比阿玉大一岁,她那个布偶又是十年前就开始伪造的,我猜她的重生年应该在六岁前,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她此刻人在长安也未必记得清楚——”
所以是没法子了。五失望叹气,绝圣弃智有些惶急:“墙外这些冤祟越来越多了,估计尺廓不久也会找来,万一青云观被数不清的邪祟围住,我们就不好出去找寻了。”
王妃果断起身:“这样吧,我连夜带人去找寻,大不了每一坊、每一个角落地找,总比死守在此处要强。”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滕玉意忽道:“或许有个人能帮我们想一想。我书院的一位窗,邓侍中的孙女。邓娘子不只一次说自己幼时见过李淮固,但李淮固早年只来过长安一两回,想必当初发生过不寻常的事——”
众人眼睛一亮,王妃惊喜吩咐一干护卫:“事不宜迟,拿我的帖子去请邓娘子。”
因是成王妃亲自下帖子延请,没多久邓家人就热热闹闹护送邓唯礼来了。
听完滕玉意的描述,邓唯礼愣了好一阵。
她只当滕玉意还在生气李三娘厚着脸皮冒充自己的事,本想打趣滕玉意几句,忽想起帖子请她的是成王妃,忙老老实实回答:“回王妃的,晚辈幼时是见过李淮固一回,当时是隆元八年,晚辈家中长辈在临安侯府赴宴。侯府后院有口井,李淮固玩耍时不慎掉入了井中,幸而井中有个木桶将她兜揽住了,当时她阿娘就在井边,人都吓坏了。可我还记得李淮固被救起后第一件事不是哭,而是问她阿娘:现在是隆元几年?我姐妹都觉得她的样子很古怪,李三娘听说是隆元八年,不顾身上衣裙皆湿往花园里跑,我很好奇这小娘子要做什么,就拉着姐妹们跟上去,但是李三娘很快就沮丧地返回来了,还被她阿娘打了一顿。”
说到此处,邓唯礼对滕玉意道:“都说我记『性』好,其实我也不是事事都记得的,所以对这件事有很深的印象,是因为李三娘当时的表现太不寻常。上回李淮固对王世子谎称自己是救命恩人,我还有些纳闷,因我记得那日她怀中并未抱着布偶,但李淮固房中的布偶又确实已经用了好些年了,只当是我记错了,结果没多久就听说她是冒认的——”
***
众人急忙赶往临安侯府,一晚过去,路上的冤魂又多了不少,就如清虚子所言,不再只是无主孤魂,竟混杂了一大批伥鬼、五常鬼类的恶鬼。
这些恶鬼呼啸而来,一口就能吞十来个游魂,五拍出手中长剑,直指恶鬼,剑光雪亮如虹,几乎是一剑一个。
滕玉意仔细留意,五的剑光果然始终避免碰到那些游魂野鬼。
王妃绝圣弃智施法时也是如此。
除此外,街上时不时还能看到金吾卫的身影,从数量上来看,远胜从前夜间巡逻的人数,看样子为防长安生变,圣人王早已有所准备。
就这样一边赶路一边收恶鬼,很快赶到了临安侯府所在的荣富巷,到了侯府门前,却见府门洞,明明已是大半夜了,管事仆从们却慌里慌张往外跑。
大伙都有些吃惊,自从五年前老侯爷病逝,临安侯府声望就大不如前了,但纵算再不济,府里人也不至于这般没规矩。
管事看到清虚子长有如看到救星,喝令下人们在门口候着,白着脸近前:“叫王妃长见笑了。府里有些不对劲,小人们实在不敢在里头待着了,正商量着去洛阳找我们侯爷。”
“侯爷不在府里?”
“半月前我们亲家老夫人过寿,小侯爷带着夫人郎君娘子去洛阳了,说是要多盘桓几日,故而至今未回,如今府中只有我们这些人,打从头几日前府里就不大对劲,小人请来附近至善观的若缺长来看,若缺长在门口看了看,硬说看不出半点邪祟气。三日前忽有不少人在府中撞到鬼祟,小人们吓坏了,再去找若缺长,却撞见长带着弟子们装行李准备离开长安,长说天有异象,这些游魂野鬼不只我们府里有,满大街都是,他预备出去躲几日,给了我们一些符箓,让我们自求多福。今晚小人们在府里觉得实在冷得不像话,怕被邪祟缠身,便决定出去躲一多。”
五听得龇牙咧嘴:“若缺那老小子比我们还不靠谱。”
清虚子王妃凝神往上空察看,也难怪若缺长看不出问题,侯府外分明被人做了脚,半点邪祟气都无。
“贵府共有几口井?”王妃问道。
在管事的指引,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当年的那口井,那井坐落于花园某条小-径的深处,周围满是馥丽的花丛,井上覆着石盖,看样子早就弃不用了。
刚一踏进花园,滕玉意就觉阵阵阴风袭来,早前绝圣弃智帮她开了天眼,沿路能看到花园里全是各种殊形诡状的鬼祟,迎着那阴风往前走,寒意像能浸透骨髓。
她带着小涯剑尚且如此,更别提旁人了,回头看侯府管事,果然冻得嘴唇发紫。
眼看已经瞧见那口井,王妃忙让绝圣弃智将管事领到外头去。
清虚子绕井踱了一圈。
“打井盖。”
众人合上前,井盖刚一移开,尖啸声就从井底喷出,浓浓的阴煞气,犹如喷薄的瀑布,刹那间冲天而起。
五等人大惊失『色』:“不好。单单只有尺廓小鬼的,此地不至于阴气这般重,莫不是把冥界的飞天夜叉引来了。”
滕玉意心怦怦直跳,井口黑雾缭绕,底竟是深不见底,透过浓浓的雾气,隐约可见底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海,海水中飘满了惨白的尸首,海浪无声耸动,那浩瀚无垠的阴森海面,只一眼就让人觉得头晕心悸。
就连五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种源自阴冥地狱的阴戾景象,远比单单面对耐重尸邪这样的魔物来得更可怖。
滕玉意听说过飞天夜叉,上回在大隐寺躲灾时她在佛经典故上看到过关于此物的描写,亦是着名的修罗恶鬼,但与耐重不,此物乃是一雄一雌,向来喜欢出双入对。
传闻中这对夜叉“形如蝙蝠,两翅如席”,奔走时其疾如风,两爪一张,能抓破至坚至硬的岩石,法术再高明之人也难敌它们一击。
王妃面如寒霜:“前有尸邪和耐重,多引来一对飞天夜叉也不稀奇。看这阵势它们已经遁走了,宽奴,你速去大隐寺告知缘觉方丈,请方丈连夜集结满城僧道齐降魔,我五位上人留在此处辅佐师父做法,绝圣、弃智、阿玉,你们三个修为不够,留在阵外与常统领等人护阵。”
“是。”
阵法启动前需做些筹备工作,事态越紧急,王妃越是沉稳刚毅。
她让绝圣弃智将临安侯府的一众人护送到青云观,时让常统领连夜进宫禀告此事,不久,果有大批金吾卫和禁卫将临安侯府团团围住。
天亮时,王也从宫里赶来了。
滕玉意一颗心落了地,禁卫们训练有素,且由成王亲自指挥,以成王的沉稳和睿智,不用担心众人做法时出什么岔子。
井口转眼就贴满了符箓,但仍源源不断有煞魅涌出,没多久,玉虚观等几大长安观的长也闻讯赶至侯府。
与他们同来的,还有缘觉方丈座下的弟子圆惠圆清。
想是考虑到出了静尘师太的事,方丈唯恐这些人中混入了『奸』邪之徒,自己忙着找寻飞天夜叉抽不出身,故而派出几位敏锐的大弟子帮清虚子护阵。
清虚子倒是没说谢,但忍不住瞟了好几眼那两个大尚。
一番紧锣密鼓的安排后,临安侯府内外严阵以待。
偌大一座府邸里三层外三层,转眼就据满了各方人马。
清虚子盘坐在众人中间,沉声道:“地狱之门一,长安子民难逃一劫。此门开启已超过三日,封闭绝非一日之功,即使贫道以五相归魂阵镇压,少说也要七日七夜方可将洞口封住。此外诸位也看到了,此地除了恶鬼,尚有大量无辜游魂,若统一以法术镇压,有违天道,故而我等施法时,请玉虚观、凌云观诸观友帮忙诵咒超度,如此既能送走着附近冤魂野鬼,也防止它们被周遭恶鬼所吞噬。”
众洪声:“依此行事。”
清虚子又对圆惠圆清:“烦请两位法师帮忙掠阵。”
“诺。”
清虚子又看着滕玉意:“滕娘子是应劫之人,你到何处,邪祟就会跟到何处,吾等作法时,还请滕娘子务必守在阵外。”
滕玉意正『色』道:“悉听尊便。”
清虚子又将视线转向阵外的王。
王抱剑立在亭中,端的是如玉如松,他身前不远处,就是忙着检视阵法的王妃。
王怀中的赤霄剑似是感受到四周的邪祟气,不断发出嗡嗡的警示声,虽然尚未出鞘,但剑光早已如水浪般一圈圈震『荡』着周围的阴气。
王原本注视着妻子的身影,察觉到清虚子的视线,转过头朝清虚子颔了首,目光很柔。
老人眼中忧『色』尽消。
滕玉意便暗猜长是在询问圣人的状况,法事不做便罢,一旦正式开始,清虚子等人须臾不能离此地,老人最不放心的想必就是圣人了,好在圣人体内余毒发作前多少会有征兆。
看样子,圣人安然无恙。
安排好一切,清虚子扬手将一个布囊似的物事甩至半空,时一甩拂尘,朗声喝:“煞魅横行,苍生罹难。弟子清虚子,谒见上君。死生际,神无奈何,弟子欲舍身制百邪百鬼,自明真永长存,恭请五皇老君以太虚芒济危救困,覆载天地,光明四海。”(注)
这番话如黄钟大吕,一时间震『荡』四海。清虚子声调陡然一扬:“高奔日月吾上,急急如律令,破——”
起先只是园中草木簌簌摇动,紧接着那风声陡然扬升,如雄兵会师鸣锣击鼓,驱千旗,驭百兵,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与此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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