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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忧愁何时上眉头,暖风弱柳何离去[3/3页]

  ,黑漆嵌螺钿圈椅上,坐着一位三十余岁的管家娘子。她的头上,蓬松地插了一支珍珠步摇。步摇的流苏尾坠,耷拉于鬓角青丝之上,那里的汗,还没有消。汗珠子,一直延伸到胸前的罗衫。罗衫被微风吹动,散发着淡淡的脂粉臭味。脂粉的侧后方,侍立着一个小丫鬟。她,轻轻的挥着团扇,给主母扇着凉,脸有些红,也挂了些汗珠子。汗珠子的左边,长几的后面,摆放了一枰六曲萧墙。萧墙的上面,雕刻绘制了一幅《溪山行旅图》,线条颇为雄伟壮阔。人站其间,扑面而来的是悬崖峭壁。抬头仰看,山,就在头上。眨眨眼,巍峨山峰,葱茏林木,突兀巨石,马队驼铃,潺潺溪水,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诗情画意,莫过如此。可它的后面,三丈远的地方,敞着闺门。闺门的里面,一位十七、八岁的侍姬,双手抓着床头圈几,弓着背,撅着Pi股,眯着眼,白TT的身子,就那么裸L着。哦,不,胸前,半挂不挂的吊着一件红色DuDou。肚兜的后面,站着老迈的梁贺程。梁贺程,真的老了。他,喘着粗气,罩着儒衫。儒衫的下摆,掖在腰间,Xie裤堆在脚面,皮股蛋子,Luo露着。那上面,老皮皱巴,却落了一双白葱细嫩的仕女小手,前后推动着。随着她的推动,前面的侍姬,有一下,没一下的娇呼曰:“哦,大郎君,轻点,轻点。”声音不大,却恰恰好地穿过屏风,进了成母等人的耳朵里。

  小翠的瓜子脸,瞬间又添了一丝红润,梁五婆子的黑脸,却消了红,散了热。成母,低着头,没什么反应。脸上,没有擦净的小咬,却黑黑的,颇为显眼。这让管家五娘子,生了厌恶,皱着眉头,说:“今日,你进了梁宅的门,就是梁宅的人。官人吩咐过,生的娃,自姓梁,安字排序就是了。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一切用度,月初支取。”

  转过头,对着梁小翠,说:“西侧角院,与你同住。自今以后,你就跟着夏姬,好好的照应着,月俸,从下月开始,涨百钱。”

  又对成母说:“度日有缺,你就过来,说于我听。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不会驳了你。若无他事,下去安歇了吧。”

  成母,低身,道了声“福安”,说了声“好的,谢谢娘子”,后退几步,与小翠等人,出了正堂,各自安歇了去[5]。

  章跋:

  [1]调寄《蝶恋花·送潘大临》,但疯子认为须加两句词,才更有味道。故,篡改为《醉婿子》。

  [2]读到此处,某问:“主角,何其乎?”

  疯子回曰:“生活焉有主角乎?”

  某不解,问:“何意?”

  疯子回曰:“《论语》可缺一字乎?老虎唧唧喳喳乎?家雀惜字如金乎?山岗可有独木乎?是以,过往,少了哪只鸟,都不是过往。主角,多了哪句台词,都不是过往里的人儿,且读罢”

  [3]昨夜初更,父亲酒醉而归,拽着我,问:“兔崽子,你看过《方方日记》了吗?”父亲的莫名其妙,让我很是惊诧——他,很少酗酒,哪怕醉了,也只是会把我支使的团团转,然后,等我急了,他就会骂我瘪犊子,洋洋得意——今天,他不一样,莫名其妙的问我什么《方方日记》,我没有回他:“爸,有点烫,你慢点喝。”

  父亲,把蜂蜜水,给挡了过去,瞪着牛眼,继续问:“兔崽子,你看没看过《方方日记》?”

  我翻了下白眼,说:“我看它作甚?”

  听了我的回答,父亲,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说:“对,看它作甚!不愧是我的儿子。一群喝酒的初中生,确实不如我儿,你,这种高中生,有见识!”

  转过身,我问:“妈,我爸这是跟谁喝的,喝成这么个熊样?”

  “他不是说了吗,和一群初中生,三天两头都捧着酒坛子的那种。”

  “哦,那他问我《方方日记》,啥意思?”

  “文字,对错,皆是文字。真,改之,宝之。假,嘘之,辩之。若起了兴致,提笔四万篇《某某日记》,淹没它就是了。可初中生,却说什么敌人投过来的标枪。记住,傻儿子,能打败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他们手里的东西,为敌所用也好,传了谣也吧,那都不打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等闲事。关键,是我们的文字,写了什么。儿子,好好写,老爹看好你。”

  [4]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我急匆匆地推开父亲的卧室,问:“爸,梁师成,到底是不是苏仙的遗腹子?”

  父亲,眯缝着眼睛,说:“去,给我倒杯温水。真不能喝酒,喝完,这脑袋,恨不能给它割了下来才好。”

  躺在旁边的母亲,掐了他一把,说:“那你还喝!”

  “唉,男人么,都是些没脸的货。”

  “爸,梁师成,到底是不是苏仙的遗腹子?”

  “很重要么?”

  “这咋不重要?”

  “那好,我告诉你,一、遗腹子不对,应为弃子。二、是否为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家人在靖康之前,没有否认,且承其恩惠。三、苏仙散姬,此不可抵赖。是以,有散,无子又如何?四、苏仙的文,可娱乐,却无治国之用。是以,千首诗词,百篇古散,不如一篇《出师表》。五、看文,不能看人,看人皆错;看政,不能看文,看文皆缺,傻儿子,且学着吧。”

  [5]天才问:“《红酥手》,到底要写什么?”

  疯子,回曰:“前三万字,乃《曰》之伏笔,不可不雕。中之二十余万字,成母晚景,梁贼童年,书问何异。后,二十余万字,章惇挣扎于庙堂,为荆之所戒,不可或缺。尾,二十余万字,重五之恋,凡人之木,为荆之所见,不可不书。至此,《红酥手》完了。其中,得意之所,不可言表。但,先漏如下之文,洋洋得意,即:

  尊启。

  太祖秉承周运,历五宗而传官家,官家明慧而安九州,尊师谋公而净庙堂。然,读史之时,见社火缺薪,察圭之余,觉四季有乱,恐山川有疾而密告于尊师,求尊师不以职卑而弃其言,不以文恶而束其阁,不以忌多而罪其策,不以谋少而散其书,不以字怪而笑其识,不以章简而慢其理,不以味臭而轻其墨。诚宜所听,身死族灭而无恨,此官家养士之报也。可,社稷之所,有何异乎?河思如下:

  懿、孝、定三王,有子无继,二周将倾。昭、殇二帝,无子可薪,汉火将熄。三嗣早薨,篡魏有心。惠、成二帝,三马老枥。少、明、废、闵,无子捧冠,南北飘摇。穆宗之后,三帝不立其子,唐续四十有七。至此,何耶?子承父业乃道之所定,逆之不详也。故,前朝皆是,后朝循轨,焉脱此数乎?

  周文王始,唐衰帝止,多则百余年,少则十余载,二三大虫必争杀于庙堂。后,或百十春秋,或几十寒暑,天地主祭,又一姓氏矣。何耶?家中二三子,尚有爱恶之分,举国臣属,焉能如水之平乎?况江山之利,人主之宠,焉能不争乎?且,听俗,富不过三代,德不越五世。此非百十之数乎?故,大虫之色,或为妇人粉,或为内宦拂,或为宰相袍,或为将军戈,或为士人墨,或为亲王冠,此非人力之可除也。

  生此二象,乃风邪入土之兆。可医乎?病入其表,药石可治。其方何耶?帝王代天牧野而号天子。然,承继之君,官文之所定,岂能皆合于天意焉?不名而罩龙袍,不德而镇大宝,不仁而令九州,不贤而御百官,不功而用苍生,此果报入膏肓也。若得此症,唯明君改道换法而无其所也……..”

第五章 忧愁何时上眉头,暖风弱柳何离去[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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