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120 章 番外3  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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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番外3[2/3页]

  处宫殿改造成苏氏园林风格,命名“晏园”赐给贵妃。

  众人才刚缓口气,心想皇上重义,晏贵妃舍身相救,又怀了龙嗣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他才稍疼宠了一些,大抵是报恩罢了。

  可叶振霆夜夜宿在晏园,又扎了旁人的心。

  后来晏卿生下九皇子,圣宠愈发炽烈,大有长盛不衰之势。

  皇上称呼别人都是皇后、爱妃,声音机械而生硬,而对晏贵妃却始终唤着“卿卿”,光是听他叫这声闺名,都能感受到温柔。

  除却一些正式场合需得遵循礼制,平日里皇上都牵着贵妃的手出入,毫无架子,甚至有时会叫人觉着在两人之中,皇上才是主动的那个。

  晏卿确实一度有被他感动到。

  也笨拙的尝试着在这里与他一起生活。

  可哪怕她一个出身低微长于民间的女子,也懂得他身为君王,如此偏袒着她会招来怎样的非议,但他全不在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一句也不曾传来叫她烦心,后宫从上到下没人敢给她一点脸色,皇后尤其体贴入微,只差手把手的帮她照顾小阿枢了。

  是了,就连皇上给老九取名的这个“枢”字,都叫旁人显而易见的领会到,这孩子就是中心,就是他最在意的那个。

  怎能不叫人怀恨。

  于是几年间,朝中有些试探的声音,明里暗里说那来路不明的晏贵妃是魅惑圣上的妖人,不敢给皇上扣一顶“宠妾灭一切”的大帽子,就只能说晏贵妃用了邪术妖法霸占圣宠居心不良,尤其这一诞下皇子,叫许多人坐不住了。

  皇后娘娘那时任礼部尚书的亲爹便拢了亲信来一场死谏。

  那日是个阴天,叶振霆的脸色比天色还沉。

  他黑着脸去了皇后的坤元殿,呆了一晚。

  第二天,皇上宠幸皇后还留宿在她那里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连晏卿那也没落下。

  “皇上当真今后就专宠晏贵妃一人?甘心为她守身如玉?”皇后跪坐地上,扯着他的袍角满脸是泪的问。

  叶振霆顺手拿过她的披风盖在她身上,“朕不想生驳了你父亲的脸面,已在你这里坐了一夜,皇后不必担心,你的后位无人惦记。”

  “至于皇子们,朕不会拿江山社稷来玩笑,能者居之,你不必忧心别的,教导好老七就是。”

  天一亮,他抬步就走,皇后恨得脸都扭曲了,“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堵住大臣们的嘴!好,你在我这儿宁可坐一夜都不愿与我共寝,就别怪我往那贱人身上捅刀子!”

  她叫贴身丫鬟高调的散出消息去,说皇上尽兴一夜,天亮才走。

  丫鬟绘声绘色的描述传遍后宫,叶振霆得知后勃然大怒,却又不能自证什么,索性冷笑,“既然皇后这么说,好,给她送避子汤,传朕口谕,二公主和七皇子尚年幼,朕顾及皇后身体,短期内不宜有孕,叫人看着她当面喝了,一滴都不许剩!”

  “今后我每月会在皇后那里住一晚,每次都叫她喝一碗避子汤,她既然喜欢编排那些,喝了避子汤岂不是更真实!喜欢讲,朕就叫她喝个够!”

  他说到做到,皇后弄巧成拙,想要炫耀自己得了皇上宠幸,转眼就被打脸。

  叶振霆当玩笑似的说起,晏卿只是浅笑,晚上他伸手探入她衣衫时,她翻过身打了个哈欠说,“阿枢开始黏人了,我今天好累。”

  他吻着她纤长的颈侧,“怎么不让奶娘带?”

  “谁带跟谁亲。”她说完闭上眼又打了个哈欠。

  后来许是亲自照料小皇子太过操劳,晏卿在那年冬天里病了一场,叶振霆有心亲自照料,但恰逢外邦使臣来朝,一连几日分、身乏术,回到晏园时她都睡熟了,便摸摸她的脸问几句病情,回他的养心殿歇着了。

  日子就淡如水的一天天捱过,因着身体本就瘦弱,怀着小皇子时还长途跋涉回了京城,再加上些心情的原因,晏卿那场病始终没好利索,须得长期调理。

  叶振霆叫御医药食同补,精心定下了调理方案,每日都有一碗温养的补汤,过了些日子,眼瞧着她还真的圆润了些,他心里踏实了些,虽然不是尽如人意,也总算能稍稍松口气了。

  叶振霆十分在意皇子们的课业与成绩,老九六岁那年,刚去上书房时常得夸奖,先生都说他聪慧机灵,一点就透,文才武功学什么都快,他面上淡然,心里却不住感慨,这才像他。

  只是好景不长,这个儿子虽然天资过人,却太过贪玩,先生不敢过于说教,晏卿也不拧着,只说希望他平安健康的长大,其他顺其自然就好。

  叶振霆虽然心中有憾,却也不想强扭了儿子的天性,更不想因这事与晏卿生了嫌隙,倒是老七那孩子从前不显山不露水,可这两年多以来,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是拔尖,性子也比老九更沉稳些,不偏心的说,这执掌江山一事,他是更看好老七的。

  如是想想,虽然孩子们都还小,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也有心尽早选个能造福大乾的储君出来好好栽培,一旦储君自立,他也算是对皇家列祖列宗有交代了。

  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从迫着晏卿回宫那时,他就已经萌生了功成身退的想法。

  只不过,世事无常,并非总有来日方长。

  晏卿的身体到底还是日渐消耗下去,请了不少名医来看,都说是年轻时身子根底不大好,只有个别敢稍带着提一句,心情舒缓尤为重要。

  叶振霆又岂能不知?

  她变得情绪不定,消沉时多,经常从噩梦中醒来或是突然崩溃大哭,只有阿枢来了换着法儿逗她开心,才能罕见地露出些宽慰的神情来。

  他试着去开解她,可她根本不愿说什么,整个人好像都被掏空了一般,看他的眼神总是极其复杂,有眷恋,甚至有一些心疼,却独独不再有期待。

  也是那段时间,江北遭了旱灾,难民涌入附近城中,各地资源有限,相继告急,他被公事缠得焦头烂额。一日他抽空去坤元殿,七皇子刚考了个头名,他赞扬了几句,皇后留他用膳,念及皇后料理后宫,总有苦劳,她爹礼部尚书又为江北捐了不少银钱,他便在坤元殿留宿了半宿,总归也是该照顾一下皇后的面子。www.jieshengit.com

  “皇后近来辛苦,将老七教导的不错,只要你不再有那些小动作,朕便不会用那避子汤叫你难堪。”他阂上看了一夜的书,捏着眉心道。

  “臣妾当时是嫉妒妹妹才故意宣扬被皇上宠幸,可现在臣妾想开了,只想把老七培养成才为大乾效力,妹妹与陛下情投意合,臣妾替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爹那边皇上不用担心,听说妹妹最近身子不好,我看呐皇上也别来我这儿做戏了,叫妹妹知道了不好……”

  叶振霆点点头,“皇后大量,朕心甚慰。”

  熟料这厢宽容大度的皇后扭头就叫人把话传到了晏园的宫人那里,道是皇上昨夜在皇后那处过夜,今日连避子汤也免了。

  这是又要开枝散叶了呢。

  晏卿也不是不想说,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时看着皇上对她百般疼宠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也懂得这份宠爱是他顶着巨大压力换来的,后宫里那些娘娘与她不一样,她们身后都有强大的势力与利益牵扯,皇上不能弃之于不顾,她一个无名无份的贵妃,能获皇上偏爱已经是三生有幸,她不该奢求别的。

  可每当这么开解自己时,就按不住心里冒出的另一个声音——是他当初骗了你啊,是他当初逼你回来将你关在这深宫之中啊,你的理想是江河湖海,是人间四季,是滚滚红尘里的烟火气,你该是沧海间的鸿鹄,而不是金笼子里的燕雀啊!

  两种念头在她心里不断牵拉撕扯,她完全无法消解,只能红着眼狠命扯着自己的头发。

  叶振霆到了晏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

  “卿卿!你在做什么!”

  “郑霆你让我走吧!”她崩溃大哭,吼出来的是他当初骗她的假名字。

  “我不想熬死在这里!我不稀罕这荣华富贵,只想要个一心一意待我的人,你不能这么骗我逼我,再用钝刀子一刀一刀割我!”

  这话刺得他心里生疼,这些年来,他顶着朝中各方压力将她护的好好的,在她眼里竟像是用钝刀子割她!

  他将拳头攥的紧紧的,咬牙咬的腮边直抽,到底也没忍心对着她放狠话,丢下一句“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说”便气呼呼的走了。

  晏卿从那日便一病不起。

  小阿枢每日回来就坐在她床边给她讲笑话逗闷子,她瞧着十来岁的小小少年,总是忍不住想起救起叶振霆的那日。

  十年过去了她才明白,那日她其实没有救他上来,而是一起死在水里了。

  叶振霆对那日拂袖而去愧疚不已,不管御医怎么说这是贵妃的病情使然,他还是把错归在自己身上。晏卿说的确实伤了他的心,可她又说错了什么?慢说当时舍命相救,就是连哄带逼的带她回宫,她也已经在很用力的适应他的生活。

  她从不恃宠而骄,见了其他娘娘礼数周全,便是听说什么闲言也都自己忍下,绝不叫他为难,他给的名贵绸缎、金银钗环除却正式场合,很少见她穿戴,唯一一次动怒罚了宫人,是那趋炎附势的东西拍她马屁说了句“咱小皇子以后肯定是要继承大统的”。

  她尽最大努力在这深宫里低调的活着,可他因那一句气话就甩手出门?

  她不过是病了啊。

  那段日子里,他整日陪在晏卿床边替她宽心,还道小阿枢虽然贪玩,但天资聪颖,以后堪当大任,叫她努力养好身体,看着儿子执掌江山,他便安心做个太上皇陪着她。晏卿五脏俱损早开始隐隐作痛,扯扯嘴角什么都没说。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睡颜,他默默的红了眼角。

  明明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呢?

  转过年来,刚入了夏,晏卿有几日突然精神好了不少,宫人将她抬去院子里晒太阳,她抬起枯瘦的手腕摊开手,阳光照映着纷乱的掌纹。

  尼姑庵里捡她回来的师傅说过,掌纹乱,爱操心。

  师傅说的,不准。

  她的夫君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早就替她安排好一切,她需要操心什么呢。

  最有权势的男人看着她这幅将要油尽灯枯的样子心如刀绞,硬是迈不动步子上前。

  第二天,晏卿叫丫鬟替她更衣梳妆,他一来晃了下神,恍惚以为她的病情有好转,精神比昨日还好了许多。

  “要去哪里?我抱你。”叶振霆一见她要起身赶紧上前。

  晏卿推开了他,自己扶着床沿跪下来,众人一看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卿卿。”他在她面前蹲下,“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求皇上一件事,”她努力稳住声音,“求皇上赐阿枢一块免死金牌,不管他以后做了什么,都留他一条命。”

  他惊了下,旋即满口答应,根本无暇去想其中缘由,只知道她自回来之后,开口同他要什么东西,仿佛是头一遭。

  他满口答应着,一边示意下人去上书房将阿枢赶紧叫来。

  晏卿轻颤着,用尽了力气给他磕了三个头。

  叶振霆还在母后腹中时已被先皇指定为太子,自他出生那一刻起,便受着万民跪拜。

  活到这个年纪,给他磕过头的人早已不知几多。

  可一生中唯有这刻,他看着伏在地上瘦成一把骨头的女子,心里酸涩难忍,出口连声音都变了调。

  他刚说了一个字就憋在了嗓子眼,索性不说了。

  磕完头,晏卿像是了却了一桩大事,由着他把自己抱起来。

  他没将她放回床上,而是靠坐在床头,将她拢在怀中,挥挥手,叫人都下去了。

  “我从没真正宠幸过别人。”他艰涩的开口。

  “不重要了。”她笑,“下辈子,别再遇上……反贼了。”

  “卿卿。”他鼻音很重。

  “你再等等,我叫人去找阿枢了。”

  “好。”晏卿气若游丝的吐了一个字。

  其实她不是很想叫小阿枢来,他才十岁,担心他受不住这场面。

  前些天趁着皇上没来,她已经交代过小阿枢,千万不要去争那太子之位,最好得个山青水美的封地,与爱的人一辈子平安喜乐,就很好。

  这番叮嘱,加上免死金牌,

  应是妥了。

  …

  晏卿殁了,就在求来免死金牌的当晚,没等到江南的好时节。

  这也在叶振霆的意料之中。

  囿于宫中整整十年,她最后放不下的,就只有这个儿子了。

  叶振霆整整三天三夜就坐在他和晏卿睡过的床上,叫了御林军把守,任何人都不见,硬闯者格杀勿论。

  三天后,他如常早朝。

  朝堂上有几人大着胆子建议替晏贵妃另修陵寝,有说贵妃出身乡野,葬在皇陵于礼不合,也有说贵妃并无大病,御医模棱两可的说是心情低落所致,这在许多人听来就太匪夷所思,恐怕是因什么不可说的缘由而横死,譬如不祥。

  叶振霆干巴巴的冷笑两声,不置可否。

  只不过那几日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几宗贪腐案子,杀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三个是得了尚书授意在朝堂上公然反对晏卿葬入皇陵的人。

  晏卿才顺利的葬入奉国寺的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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