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120 章 番外3  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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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番外3[3/3页]

  皇上只消靡了那几日,便重新振作起来,这叫大臣们无比安心。

  可只有后宫的人知道,贵妃殡天之后,皇上就在她的晏园长住,而且再没宠幸过别的女子。

  他命人在皇陵最远的一角替她修了个小院,京城不似水乡,但他尽力照着印象里去复刻。院子里生活物资一应俱全,都是寻常百姓家的物料,他隔段时间就带着阿枢上山小住,除去一个平日里的洒扫嬷嬷,是自晏卿入宫就随侍在侧的宫人,其他人一概不许涉足半步。

  他在园子里亲手除草、喂鱼、修剪树杈,还会亲手炒两个简单的菜,再睡上一觉,假装一家三口安稳的生活在那里。

  阿枢那时还小,以为他是嫌弃极了母妃,将她安置在皇陵最边缘的山边,他不知该作何解释,选择沉默。

  其实无非是想要给她自己能力和可接受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自由罢了。

  可是人死如灯灭。

  活着的时候求不得,死了又做给谁看?

  他也在骤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全然做了无用功时,崩溃的将那院子里除了她牌位之外的一切都砸了。

  然后再一点点亲手复原。

  他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来怀恋。

  后宫再次风平浪静了,后妃们其乐融融友爱互助,恢复到从前的平衡。

  老七的学识武功一骑绝尘,早早封了锦王赐了王府,其他皇子公主各有安排,只有老九还留在宫里,旁人倒也没别的揣测,他母妃早逝,心里多少有些怨着父皇,一副闲散浪荡的样子成不了大器,别人自然对这样的“废柴”宽容怜悯的多。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叶振霆的身体状况在这几年中急转直下,他并不意外,心绪攸关,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好在朝中一切稳妥,自己的一批心腹谋士早就可当大任,尤其是三朝元老许家的那位宰相和高家太尉,二人同心合力替他分忧不少。

  在治理江南水患之时,许相所表现出的大义与担当,叫他这个始终无法再把全部心思放在政事上的君王汗颜,于是大手一挥许下帝王重诺,日后册立太子,就将许相嫡女指婚太子。

  官身不自由,其实君王在某些时候更加不得自由。

  譬如指婚这件事。

  嘉奖功臣笼络人心,能稳固朝纲保大乾昌盛,就够了。

  太子人选,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有了模糊的概念,固然再疼阿枢,在大是大非上他也不能独断专行,这小子就像是他潜藏在骨子里的另一面,他循规蹈矩了许多年,也只在一人面前展现过。

  于公,他要选一沉稳有城府者居之。

  于私,他不想把老九变成这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许是江南水患牵涉诸多,他那段日子也透支得厉害,时常脑子混沌,还晕过几回。

  他传了许相与高太尉密谈一回,二人将几位皇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与他所想不谋而合,二人走后,他叫来了皇后。

  平心而论,后宫众人多年来相安无事,得给皇后记一功。

  老七出落的翩翩君子端方内敛,也得给皇后记一功。

  “朕这阵子越发疲累,还晕了几回,一回比一回睡得久了。”他慢声开口。

  十年了,皇上一直住在晏园,可今日传她到的是养心殿,皇后大抵猜到了所为何事,心生悲凉,晏园和奉国寺皇陵里那无名的破园子,他还真是替她守得好好的啊。

  好不容易因为晏卿死了才收敛的妒火再次燎原。

  在他亲口说出想要册立叶锦为太子之时,皇后假意震惊,“老七何德何能啊……”

  “陛下英明,老九虽然贪玩了些,但他心思单纯,好好栽培定是国之栋梁。”

  叶振霆皱皱眉,头疼的厉害。

  皇后一边仍是在絮絮叨叨。

  “老七性子沉闷,与朝中大臣也生疏,恐怕不好上手……”

  他甩甩头,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又上来了。

  “况且,”皇后温婉一笑,“晏卿妹妹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希望看到阿枢成器吧?”

  晏卿?

  他根本不知道听到这名字时的表情落在皇后眼里有多刺眼。

  是那种透过空气中的尘埃见到朝思暮想之人的热望。

  “卿卿……她希望看到的,是不是?”皇后温声诱哄,“免死金牌,自然不及做这天下的主宰更叫人安心了……”

  他意识混乱间,口中只剩“卿卿……阿枢…”还有几个不成句子的词。

  一旁的宫人讶异的看着皇后,等着拟旨的文官犹疑不决。

  “那这太子之位,就立阿枢吧?”皇后俯身凑近他的脸前,别人根本听不到皇上说了什么,就见皇后点点头,一脸坦然的直起身子,对着文官抬抬下巴,“拟旨吧。”

  …

  叶振霆悬浮在黑暗的虚空里不知多久,周遭一切声光实物,什么都感受不到。

  五脏六腑骤然一拧,感受不到风声,只有被惯性带动的躯体让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急速下坠。

  “扑通”一声,他被周身凛冽的水惊得瞪大了双眼。

  面前是一道背影,纤弱而坚强的拖着他拼命向头顶有光的地方游去。

  虽然眼角那点温度在冰冷的湖水里转瞬即逝,他依然清楚的知道,他流泪了。

  小姑娘灵活的动作渐显迟缓,他眉心一拧,伸手从后面托住了她。

  “你是谁?怎么会受伤落水?”上了岸,她喘着粗气问。

  叶振霆看着初见的那张脸,顾不得胸前伤口,兀自笑着抹了把脸。

  “我遇上了歹人打劫,现在身无分文,姑娘可以收留我几日吗?我愿为你做饭、打理园子来偿还。”

  “你叫什么?”

  “郑霆。”

  少女拧了拧眉心,“你不是这里人吧?来干嘛的?”

  “我?”他又笑着抹了把脸,“我是来寻亲的。”

  晏卿纵有些为难,但碍于师傅从小导人向善,重要的是,对眼前这个陌生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不觉着危险,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男人换了衣服,处理了伤口,走到灶台边接过她手中的菜盆,娴熟的洗起菜来。

  “我来吧,姑娘歇歇,别沾冷水了。”

  晏卿背后一僵,小声说句“有劳了”便捂着坠胀的小腹跑了。

  他看着轻盈跑开的背影,笑意越来越浓。

  卿卿,这次我不会叫你失望了。

  这一借住就是三年,二人在朝夕相处中滋生浓情蜜意,半年前喜结连理。

  郑霆才学出众,却并未去考取功名,而是将家中修葺扩建,办了个学堂,教小儿读书识字。晏卿不再去捕鱼,她体寒不宜怀孕,就悉心在家调理身体,顺便教女孩子做些手工活儿补贴家用。

  姑苏城里,这对男才女貌却甘心平凡的神仙眷侣叫人油然生敬。

  这夜郑霆做了个梦,醒来后抱着晏卿说,“卿卿,我要出趟远门。”

  “去哪儿啊?”她睡眼朦胧的问。

  “回我的家乡,家中老房要塌,亲戚要分家,我也出来三年有余了,回去处理一下那些事就回来,以后我们就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再不分离。”

  “好,去多久?”

  “一来一回,加上料理那些琐事,三年之内,一定回来。”

  晏卿虽然不舍,倒也不愿拖他后腿,“好,我会照看着学堂,等你回来。”

  走那天,郑霆抱着小姑娘在城门外逆风站了一柱香的时间,“养胖点,回来我们生几个娃娃玩儿。”

  晏卿红着眼角笑着锤他,“就要一个,最好是个磨人的小丫头,专欺负你。”

  他说着好,骑马消失在路的尽头。

  躺在龙床上的叶振霆手腕一抽,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身边踱步的皇后并没察觉,还在自顾自的说话。

  三年来,她已经习惯在养心殿对着这活死人肆无忌惮的畅所欲言了。

  “……这都要怪你!从前晕倒都是十天半月,我还等着你醒了亲眼瞧瞧你那宝贝儿子做下的无能之事,最好直接将他治个罪废了,收了那免死金牌再随便发落到哪里!”

  他心下一惊!这……是皇后?!jieshengit.com

  “……我的好夫君,是我低估了你和那贱人的儿子了。”

  他被子下的手狠狠攥紧。

  “我更没想到你这一睡就是三年!知道我每日来这里装一番贤妻有多辛苦吗?”皇后伸手抚过他的脸庞。

  “这张脸叫我魂牵梦萦了多少年啊?你雨露均沾倒也罢了,我总算是你堂堂正正的皇后,可你为什么要带那个女人回来!”

  “我爱你爱得卑微又克制,连别的女人都接纳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那就别怪我心狠,比起你的爱,至上权势才是最叫人安心的东西,对吗?”

  皇后怒发冲冠后又笑得阴森,“偷偷告诉你,你再宠那对母子又能如何?一个被我下药弄死了,死前像个情绪错乱的疯子,另一个也快了,很快,我就叫他们去陪你,哦不,”她得意地笑,“你死后只能与我合葬一处,我终于可以完完整整的拥有你了哈哈哈哈哈……”

  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却不动声色的躺着。

  这女人阴险毒辣,不知要搞什么把戏,躺了三年,这身体的机能极差,他只能在夜班三更偷偷起来替自己按摩手脚。

  他得撑着这条命,护好她的儿子。

  叶眉辞别那天,他险些落了泪。

  那也是他疼宠的女儿,皇后为了除掉阿枢,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他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可身边所有伺候的都是皇后的人,晏园的人一个都没有。

  好在,许知守来了。

  他瞅准机会释放了暗号,许相不负所望,顿时接收到了讯号。

  除夕兵变那天,下毒的小丫鬟被他骤然坐起吓破了胆,许相赶来的及时,以小丫鬟全家老小的性命为要挟,逼她去向皇后报告了假消息。

  再之后,他躲在正殿后面,听到了那些更让他震惊的信息。

  害得宴卿早逝,杀害阿锦生母夺子,这样一比,利用叶眉勾结高丽,给他下毒都不算什么了。

  他大约记得皇后是个体面人,如今死状凄惨,很难瞑目了。

  只是没想到晏卿对阿枢有那样一番交代,倒还……蛮像她的,既然是她希望的,那小子又紧张着许家那小姑娘不得了,他怎能忍心叫他们重蹈自己和晏卿的覆辙呢?

  他给了阿锦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也不吝于陪他一段时间,足够他从那些晦涩往事中脱胎换骨。

  这个被万民拥戴的孩子,却不曾得到过来自父母至亲的爱,在那样的境况下尚且长成一株顽韧的藤蔓,只要给他一些爱意,是会长成无际田畴。

  他愿意笨拙的补偿他,以陪伴和教导。

  许家那丫头,他虽然见了没几面,却莫名喜欢,那股子劲头有卿卿当年的风范,小丫头生了个小小丫头,就在中秋那天,漂亮的不像话,取名叫小满。

  小满好,像是在太湖边上等着他归去的晏卿,小小满足慰平生,真的就够了。

  他送了小满一座苏州的园子,不单是因为那里气候宜人风景如画。

  那场送他回来的梦已然告诉他,这本就属漫长岁月里不同的时段,他与现今的这些人事物,经此一别,永无再见,可他赐了园子,他们总归是有机会去到那里小住的,哪怕是以交错间隔的方式去到他和晏卿相守终老的地方,不经意踏足过他们经过的小径,拨弄过他们种下的树枝,伸手掠过他们畅游过的湖水,都足够叫他欣喜且满足了。

  再就是挑个不错的日子,与阿锦下了几盘棋,五局三胜,他觉着儿子还是让着他了。

  褪下登基那日戴上的墨玉扳指,给了阿锦,替他看了个好日子,五月初八。

  ——这江山,就拜托阿锦了。

  至于他不知道的身后事,其实并没交代,但他知道他们会处理好,将自己与卿卿合葬在皇陵的山边,推开窗就是豁然开朗的崇山峻岭,没有什么可以束缚。

  这两个儿子都像他,又都不全像他,但都是他放心的。

  蹉跎了她十年,他亦飘零孤寂了十年,她该消气了吧。

  站在姑苏城外,他蓦然想到晏卿入宫的那天,宫门将艳阳拦在门外,她眼中的光无力的跳跃两下,灭了。

  而如今,那个眼中盛满星河的姑娘就笑盈盈的站在城门边,头顶的暖阳晒得她眯起眼,朝着他伸手说,“傻瓜,发什么呆呢?”

  他快步奔了过去,心中踏实,满足,义无反顾。

  “还真是去了三年啊!”她假嗔着也难掩笑意,“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好了,一切都很好。”他揽过她的肩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家里走去。

  “我还想着你要是一去不回,我就嫁给城东张公子了……”

  “那不行,张公子老吃黄豆,爱放屁……”

  “……那就城西李先生。”

  “李先生睡觉磨牙,瘆人着呢。”

  “你怎么知道?”

  “我瞎说的……”

  “你……”

  “别气,回去把三年前你说那事解决了……”

  “什么事?”

  “生个小丫头,专欺负我……”

  “……”

  “卿卿,我们以后冬天去岭南避寒,夏天去幽州避暑,秋天去京城看红叶,春天在这姑苏城中徜徉漫步,看园子听戏,捞鱼……也可以,总归有手有脚,去哪里都没问题。”他重复着许多许多年前,她躺在他怀里说的愿望,笑着看她被说中心事的笑颜,嘴角扬起相同的弧度。

  误卿十年,还你余生四季。

第 120 章 番外3[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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