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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万事终,英雄嫁衣【完】[2/3页]
,蔡婆婆你这玩笑可真不好笑。”
师未颖收拾了桌子上的材料,返屋拿一小纸包送给了在围栏外驻足的蔡婆:
“早上刚做的黄豆糕,蔡婆婆带回去和蔡爷爷尝尝咸淡吧。”
吃人嘴短,蔡婆拿过纸包道了谢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师未颖看着麻烦人离开,站在门口思考那些面皮做成什么样的糕点,却见一少女背着男人向自己的家门缓步走来。
期初女人没看清,于是眯了眯眼看向那两人,直到看清南宫箬的脸。
她一把翻过围栏,两三步跑到南宫箬身边,扶住她即将倾倒的身体,听着她虚弱地说了一句:jieshengit.com
“舅妈...”
把柳和歌安顿下来后,两个女人站在厨房中一言不发。
师未颖切了个萝卜,直接下锅加了点盐,等烧开就是一锅平平无奇的萝卜汤。
她抓了把面条,撇头看了眼南宫箬。南宫箬摇头,她就把那面条放到了一旁:
“闯祸了?”
闯祸,南宫箬一时尴尬地想笑,可她的脸只是僵在那,失去了做出表情的能力:
“嗯。”
这一声轻声的回应,让师未颖长叹了一口气,把青菜洗干净切好,随时准备丢进这锅清水萝卜汤里:
“少芙没和你一起...”
“表姐死了。”
那把手中的青菜在空中呆了很久,最后还是撒进了锅里:
“他不会养孩子,当初还和我争什么。”
南宫箬没听过舅舅与舅妈之间的故事,更何况现在有些头昏,于是寻着凳子便低着头坐下,听着师未颖没有流泪的教训:
“我以前呢,是师家的大小姐,没听过很正常,那在好远好远的地方。”
“什么师女侠,也是你舅舅和你妈带我离开后,才有的称呼。”
“我那个时候好喜欢你舅舅,仪表堂堂武功又好。听说他要当武林盟的长老,那时我高兴地都没和他说,说我怀上了少芙。”
“我在江湖中是人人敬仰的师女侠,可我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想过安稳日子的寻常女人。对啊,离开了师家成为了自由的江湖人,却不允许江湖人重新成为正常人吗?”
“闽北大侠的夫人,我不在乎也没听过这个名号,我和你舅舅都不是所谓的明媒正娶,也就你妈闹腾地见证了一下就算是结发夫妻。”
“生下少芙后,他就变了。变得更爱他的江湖,他的事业。他承诺我会好好照顾少芙,于是我就离开了阙家,离开了你那个意气用事的母亲,离开了你那个背信弃义的舅舅。”
她笑了一声,也不惧铁锅灼热,拉着锅柄将那锅清汤寡水倒入大碗中,紧接着给南宫箬倒了一小碗推到她的面前:
“我没后悔,哪怕知道少芙是因为你而死。因为我清楚,我的女儿同我一样,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说到这里,她还是没忍住,在晚辈面前强装镇定,用袖口擦了擦眼泪:
“我又没炒菜,哪来的油烟。”
装作没事的样子,师未颖打开了门窗,等回头时看到南宫箬一口也没动:
“你后悔吗?”
南宫箬没有看向那碗汤,而是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在师未颖的面前头一歪,吐了起来。
等吐完了之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我要他娶我。”
师未颖摆了摆手,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女,耐不住性质讥讽了一句:
“你舅妈可穷得叮当响。”
而南宫箬从怀里掏出了一物,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是一块伤痕累累的金锭。
师未颖看到这金锭,心里也清楚这事情应该找谁处理。
她走到南宫箬面前收走了金锭,同时也将南宫箬拥入怀里:
“傻孩子。”
“打开锁的人,永远都只是我们自己而已。”
清晨的涌泉镇,被孩童的嬉笑声打破了宁静。
孩童围在柳和歌身边,阻止了他前进的步伐。
也没什么,只是围在他身边一个劲“新郎官”“新郎官”地叫着。
蔡婆走过,凶神恶煞地把孩子赶走,随后笑脸相迎:
“白先生,进城赶早呢?”
她看到柳和歌身后背着一个油布包,以为这个气若浮丝的年轻人在城里还有生意要做的样子。
“没什么,去酒楼见一个朋友。”
柳和歌也知道这个妇人难缠,笑脸回答后便打算离开。可不料蔡婆本就是备着问题来的,没那么轻易会放柳和歌离开:
“那裁缝做的婚衣白先生穿过了吗?要是不满意我还能让人改改。另外你们家的院子也起好了,等会不去看看吗?”
这些问题让他一时有些头大。
没办法,毕竟自己也是只是被南宫箬问了一句就点了头,发生这种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处理的办法。
“谢过蔡婆婆了,晚辈赴约要来不及了,有什么想法晚辈会告知蔡婆婆的。”
说完,红着脸就逃开了那妇人的“热心”,让蔡婆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到底你是娶媳妇还是我娶啊,一点都不紧张。”
“想不到白先生挺出名啊。”
钟无怒为柳和歌添上了酒,但被柳和歌谢绝了:
“镇子上所有人都认识我,走出来怪不自在的。”
他瞥了眼钟无怒放在背后的剑匣,递出了背在背后的布包:
“应该会有人找你来取,你就把剑交给对方就是了。”
钟无怒看着面前的柳大哥,纵使有着万千疑惑却也只能挑个重要的问道:
“你联系上我取剑,就是为了完成那已经没有意义的事情?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看向柳和歌,却觉得此刻的柳和歌和当时与自己对决的寿衣先生已然是两个人。他的眉头不再紧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然。
他问的问题柳和歌没有回答,只是客套地问了钟无怒一句:
“留下来吃顿酒,就当是为我送行。”
“神经,”钟无怒拿起布包,最后白了眼柳和歌:“要请也是喜事,别让我触你的霉头。”
可脚还没离开,却又感觉自己很多话没有说完,有些恋恋不舍地再次看向那一袭白衣的男人:
“新郎官,笑一下吧。”
柳和歌咧了咧嘴,拿起了放在地上的剑匣先一步离开了。
钟无怒看着他离开,便又把那布包放在了桌上,因为这布包的新主人此刻坐在桌旁,对着背对着自己的钟无怒侃侃而谈:
“你知道,柳和歌向我买了什么吗?”
“别告诉我是别人的命,这样有些太没有心意了。”
他没有背过身,但他也清楚那个男人此刻摇着手指,嘲讽钟无怒说出了错误的答案:
“为了那个小姑娘,他向我买了自己的命。”
真要说自己没掏钱,也都是骗自己的。
嫁衣、酒席、为小两口新起的院子小屋,那一锭金子用起还有些捉襟见肘。
当然啦,自己可能不是为了凑合而去准备,自然是挑了好的东西才会这样。
师未颖这样做,也只是希望南宫箬能笑一笑。
同为女人她明白,在这准备的一个月内南宫箬的肚子日益圆润。纵使现在看不出来,过了下个月那白皮小子也清楚南宫箬让他答应的原因。
南宫箬没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师未颖也觉得这孩子应该不是那个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软骨头。
她没有多问,她不干涉孩子们的选择。
等反应过来,司仪的一拜天地已经喊完。在乡亲父老的见证下,两位新人面向自己,叩拜了自己这虚假的高堂。
“夫妻对拜。”
师未颖总觉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的画面也许来自一场婚宴,一个没有履行的承诺。
是她与丈夫的,又或是南宫鸣与他那结发妻子的,师未颖就记不得了。
人老了,记住这些没用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她看着那对新人,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与喜悦,只有僵硬与混沌。
红烛烧至半截,柳和歌才打破了沉默:
“我要走了。”
他甚至没有掀起南宫箬的盖头,两个人仅仅是坐在洞房中沉默不语。
南宫箬想要挽留,却只是无力地抓着柳和歌的手腕:
“我们好不容易...你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地离开?”
柳和歌感受到南宫箬想要抽泣,但不知道为什么不仅仅是眼泪,连痛苦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可他只是拿出事先藏好的剑匣,走出了洞房。
南宫箬只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徒手一点点挖开院子,挖出那柄失去光华的清晖玉钩。
柳和歌看着手中的这柄废剑,又看向了南宫箬。
女人用手倚在门边,无力地说道:
“答应我...”
这是一种妥协,一种无法违背与抵抗命运的妥协。南宫箬此刻终于流下了眼泪,但却无法发声大哭。
柳和歌看向南宫箬,看向自己的新婚妻子,看向这个曾经无法触碰自己的人。
他放下剑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指接住了她还未下落的眼泪。
说了此生此世最后的一句谎言:
“箬儿,我会回来的。”
省京城吴王府,一处不起眼的楼顶。
永吹剑与南宫亦两人对月当歌,享受着人生中难得的快活。
两个带着剑的江湖人,此时坐在王朝分臣的宅邸上,说着这辈子都说不完的胡话:
“我说了吧,寿衣先生死了,你看黄大人找你麻烦吗?没有,因为你南宫亦连个屁都不是。”
“你还说我,你还不是给黄大人当狗,你武功厉害还让金百川给柳和歌杀了,你武功厉害还连我妹妹都拦不住。永吹剑,你才是狗屁。”
两人兴许是喝醉了,互相开着玩笑,当玩笑说完了两人便趴在冰凉的砖瓦上,看着皓月当空。永吹剑其实不会喝醉,他不过是陪着南宫亦大醉一场罢了:
“黄大人说了,过段日子下道圣旨,除了五大派别的大小门派都归你南宫家管,反正你也是武林盟盟主了,就当给你添个彩头。”
“王爷,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你有那个本事。我们也相信你不是金百川那样意气用事的人。”
此刻永吹剑看到挂在南宫亦脖颈上的红绳,没好气地说道:
“人都死了,摘星楼告示都贴皇门口了,留着它干嘛?”
“要你管...”
可当他说完这话,一种奇妙的感觉引导他看向远处,只留给永吹剑一句:
“我去了结一些事情。”
永吹剑还没反应过来,南宫亦已不见踪影。
来了。
这是他多少次聆听长情出鞘的声音。
他屹立在房顶之上,看着南宫亦持剑落下。
清冷的月光洒满大地,细微的夜风吹动着他红色的嫁衣。
他好似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微微地挽起了耳边的碎发:
“还给你。”
剑匣在空中划过弧度,展开之后任由两柄残剑插入地面。
忠怒与十方俱灭。
他听得到此刻南宫亦厚重的喘息,如同□□前野兽的嘶鸣。
可此刻不是什么苟且之时,而是给予生命一个交代。
清晖玉钩不再闪耀,却依旧履行着作为剑的职责。
任凭南宫亦再怎么怒目圆睁,柳和歌始终与他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他只是看向长情剑,看向此行的目的地:
“这个江湖都清楚我死了,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只是履行我和师父的承诺。”
“狗屁承诺!”南宫亦咆哮,甚至把长情剑丢在了顶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什么都没有守住,我没有守住从流,我没有守住箬儿,到头来我连你都没有守住!”
“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都是你在承担,你凭什么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能做到爹所期待的样子...”
他看到了笑声,看到柳和歌扶着自己手臂颤抖的笑声:
“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是为了你的痛苦而存在的。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杀死师父,杀死斌从流,甚至是杀死你就是我存在的一样。”
他的笑声逐渐癫狂,在肢体扭动的癫狂至极之后又归为平静,宛若一尊塑像在月光照亮他的侧脸时说出属于自己悼词:
“因为,绝剑就是我啊。”
愁云掩淡月,清辉玉勾斩。
两柄废剑此刻发出璀璨银光,被柳和歌脱手投出。南宫亦尚未躲闪,长情仿佛有灵直接格挡双剑,却不料两剑自带巧劲将长情勾出,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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