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 70 章 番外:为同志发声(内附完结感言)  沙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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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番外:为同志发声(内附完结感言)[1/3页]

  我记得是到第二年的夏天了吧,顾平川的伤才完全痊愈。去年他醒来的时候,几乎都不能说话,我很担心。并且他也不能起身、走动。医生说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但好在我早就有心理防备,虽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我内心的波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那时候,顾平川的情绪很低落,总要寻死。

  那时候,我还跟阿涛吵架了,吵得甚是激烈。

  事情是这样的:阿涛和陆岩老师成了一对,发誓守终生。我自然是为他们高兴的。虽然奶奶还有点不太接受,但好在慢慢地,她心里也开朗了许多,数月不见笑影的她,在去年的冬天也终于出现了些许笑影。我记得在腊八节那天,我推着轮椅来到阿涛的家,因为阿涛早就催着我带顾平川来家里吃饭,催得甚是着急。那顿饭很丰盛,全是陆岩做的,也请了大波叔一家子来吃饭,自然还有陆岩家那一对混血女孩,氛围很是热闹。可是顾平川就是笑不起来,胃口也一直不好,我看着很担心,并且我几乎对他寸步不离,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好像所有人都很开心,但除了我和顾平川。晚上吃完晚饭的时候,我推着顾平川去洗手间上厕所,路过阿涛的房间时,听见阿涛与陆岩的对话,顾平川叫我停了下来。

  门虚掩着,微弱的光从缝隙里穿进去,洒亮了床的一角。但我们没有探头进去看,只能听见阿涛与陆岩的说笑声。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找一个人陪伴,至少不用孤独,”阿涛说,“一个人并不可怕啊,怕的是寂寞,一个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寂寞。”

  “那你寂寞了好多年啊。”陆岩笑道。

  “也没有,”阿涛的语气变了变,“以前有林凯在我身边,我根本不寂寞,但是现在你看,他的心思全在顾闫他弟弟身上,我倒觉着寂寞了。”

  “好在现在你有我了。”

  他们的对话好像停顿了许久,四面安静得空气碎裂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我不知道他们发现我和顾平川的存在没有。我摸了摸顾平川的头发,他仰头看我,我笑着指指洗手间,他则摇了摇头。

  大概一分钟后,陆岩好像有些犹豫地问:“阿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阿涛听见这话,似乎也犹豫了好久,虽然回答很难启齿,但回答却是必要的,因为有人在急切等待回答。

  “是的。”

  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阿涛只是想找一个伴侣,一起生活,并不算情人。

  有些人结了婚,活得并不像夫妻,更像路人。陆岩与阿涛的关系,好像与此更为贴切。

  我原以为这个回答会让陆岩深受打击,可谁知陆岩竟轻笑一声,道:“这么巧,我也是。”

  阿涛似乎有些震惊,也迟疑了数秒,才道:“但我想爱你,我会去尝试。”

  久久后,陆岩又说:“我也是。”

  也许他们心目中都藏着一个人,给对方的空间似乎越来越狭隘。我知道爱情就好像是一道墙,人生当中也许面对的不仅仅是一面墙。那些坍塌的、摧毁的墙,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风蚀了,直到有一天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当脚步靠近下一道墙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去怀念上一面墙是什么样子,或许在绝望、无望时,更为思念,因此面前这道墙在心中的位置会显得狭隘许多。

  当豁然抬首,好好欣赏这道墙时,那空间也许会放大许多吧。

  毕竟,有心思墙,墙驻于心。

  因此,陆岩跟阿涛的感情需要慢慢磨练,至少他们还有时间。

  我低头笑了笑,轻轻在顾平川耳边说:“去嘘嘘吧?真服了你,你能忍这么久。”

  这时候屋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平川并没有要去上厕所的意思。

  阿涛说:“我不希望活那么久,六七十岁就够了吧。”

  陆岩嗤笑道:“你说什么傻话?”

  阿涛又说:“六七十岁就够了吧。除非像我妈那样,身体健健康康的,根本不需要人照顾。要是我在床上瘫痪了,起居、衣食都要别人照顾的话,那还不如死了,为啥要拖累人呢?你说是不是?”

  “阿森不会这么想的。”

  我觉着顾平川听这话不合时宜,于是我推着他飞快地跑,去了洗手间。到了洗手间,我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马桶上,差点还把他摔着了。我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在我面前展现的一直都是那般冷漠的表情,就好像寒冰一样,这些日子他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有当我说起我们以前的往事的时候,他才牵强地笑笑。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可是第二天我还在上课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保姆的电话,保姆说顾平川要自杀,幸好制止住了。

  那一刻,我差点晕了过去。但是我不能晕过去,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要坚持,坚持到他身边去。我跟学生说出人命了,叫他们理解我。我没请假,就飞快回到了家。

  我轻轻推开门,听见了保姆在哭,里面还有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是邻居,都是一些上下楼碰面但是说不上话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虽然互不认识,他们都热心帮助,制止住了顾平川。

  我飞快冲了进去,搜罗着他的身影,最终在我的床上,我看到他蜷缩在被子里,全身都在发抖。

  “你们都出去吧,谢谢你们,剩下的交给我。”

  我关上了门,外边还是一片喧闹,但没过多久就安静了许多,直至没有声音了。

  “为什么不开空调呢?好冷,这保姆真是的。”我咕哝一句,将空调开了,而后我脱了外套,一件一件,直到露出我光洁的上半身,我忙脱了裤子,只剩下我的内裤,而后我摸索上了床。

  我从他身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背心。他全身都在发抖。似乎我的动作有些多余,他始终不肯转过脸来。

  渐渐地,卧室里温暖了很多,他也不再发抖了。我轻笑一声,在他背后轻轻道:“是不是阿涛的话激了你?”

  我摸着他光滑的背,透着微微的香气,我凑近去深深一嗅,而后笑道:“你就别当真了,我回头骂他去。”

  顾平川岿然不动,要不是因为他还在呼吸,我还真以为他死了。

  我的话语自然是在开玩笑。然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知道并不是玩笑那么简单。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从我的十三岁,到现在的三十岁,整整十七年。十七年并不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我们都经历了最爱的人的死,我们都经历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一次次不理解,一次次思想领域剧烈的碰撞,我的决绝,他的厉狠,他的不告而别,我的内心疯狂自愈——这些并不仅仅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

  若他就这样子死了,我怎能甘心?

  “顾平川,你他妈哑巴啦?!”我突然咆哮道,他似乎都被我吓了一跳,我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一手扣住他的下颌,瞠目,“你他妈不准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过去那空白的九年谁来偿还?”我隐隐感觉脸上的痒意,似乎是泪珠划过的感觉,无声地掉落在他起伏的胸膛上。

  他仍旧是那样,没有表情,但现在好似与以前不一样了些,眼里出现了微微的红。

  他微微抬首,很缓慢,似乎很吃力。那嶙峋的瘦骨,在半空中颤抖着,好似我的脸近在咫尺般近,又似乎远在天涯般远。

  终于,那瘦骨嶙峋的手,触摸到了我的脸。

  他抬起拇指,拭去了我眼角滚烫的泪珠。

  我抬手,将他的手覆上,哭出了声。

  “顾平川,就算你残了,我也愿意照顾你,”我说,“这是我对你发的誓,我不想再次离开你,真的不想。”

  这么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不想离开他。

  有的时候若是放下自己所谓的强悍的自尊心,也许会挽救很多东西吧。

  那日,我跟阿涛吵了一架。

  我知道我很冲动。我也错了。但是我没有道歉,也没有后悔。后来阿涛来我家频繁了些,陪顾平川说说话,对他开导开导。

  我不知道那日我说的话顾平川有没有放在心里。但接下来的好些天,或者一个月,都没有他寻死的踪迹。

  终于,在五月份的时候,他站起来了。

  我似乎看到了生活新的曙光。

  那一刻,开心后的眼泪、看到希望后的眼泪、对经历了长达半年多精心照料原本的绝望后的突然惊喜而落的眼泪、那些奇迹的,疯狂的,痴恋的混合体糅杂成一团乌黑的雾气而后阳光射进来使我目前突然清亮的眼泪……在那一刻,上演。

  他终于开始笑了。

  好像是他,告诉了我生活的真谛,爱情的真谛,教会了如何在生活的无底凝渊中凝望天空,在爱情的迷障深林中坚持着自己还没走完的路。

  他似乎是我爱情与生活的指导与导向,是茫茫大海当中一盏盏海上明灯,我在海上泅渡,在迷途的海上失去了方向,是他的明亮,点缀了那无限迤逦的苍穹之顶,在漆黑的四周一绽明亮清圆般如无垢花。

  我们当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要慢慢地适应走路,慢慢地学会说圆润的话。这几个月以来,语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了,但似乎总有一口痰卡在他的喉咙,声音比以前更为浑厚。

  我不在乎他身上的燎泡,也不在乎他身上的伤口,更不在乎他身上的疤痕。

  世事林林总总,似乎都在尽力达到最为美好的样子。燎泡终有一日会破,伤口终有一日会愈合。它们最终有一日会成为疤痕,那是最为理想的状态,至少不会像燎泡那么难看、伤口那般狰狞。这是自然界都在发展、进行、传播和永恒的道理。从头到尾,都是如此。当然,现在也不例外。就好比一粒种子,从生根、发芽,到枝叶繁茂,再到春天点缀嫣红的花。蜂碟都嫉妒它的美,前来招惹,前来撕咬。花儿是那粒种子最为理想、美好的状态。即使后来花儿会落,但它最后结成了颗颗硕果,从青涩的青,到金亮的黄,再生长,再成熟,种子脱落,再生根,再发芽,再开花,再结果。即使没了,死了,那一生,那一轮回,也至少绝艳过。人亦如此。我会记得他最美的日子。现在的丑陋,都是以往的美丽所换取而来的。

  九月份开学的时候,顾平川能走路了,而且挺麻利,能赶得上我。

  开学之前我们还特地去了一次广州,因为我们去参加了杜航与郭沐瑶的婚礼。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本言情小说,早早就安排好了的结局。但这结局来得尤其不简单。看着那一对新人,真可爱,我看着欣喜。

  我真心祝福。

  在婚礼当中我看见了龚明的影子,我们见了面,也没怎么说话。顾平川也并不如之前般激进,见了龚明也没说要大打出手,非要上去揍他一顿,倒是安静乖顺了不少,安安静静离开我去跟新郎官喝酒去了。然而我跟龚明仅仅只是打了个招呼,相视看了好久,也就没有了下文了。我就当无声胜有声吧。也许他心中对我有些怨,但都没有写在脸上。但我心中是真心地希望他过得好,并且要过得比我好。

  我也希望他能祝福我们。

  离开羊城之前我们特地去拜访了一次亲友会,广州是亲友会的发源地,是中国大陆同志运动的发源地。我看了他们的历史以及近些年所作出的努力,真诚地觉得他们为我们这个群体付出了很多。这给了我灵感,打算在其他城市寻找他们的组织,顺带加入他们。但是我之前早就跟道同签了约,成为了他们员工,近期有打算跟他们合作或者合并。

  关于性别认同、出柜以及同志活动都可以在这些平台实现,近些年中国的同志运动渐渐发展壮大,很多民间组织也一一成立。

  我们只是新手,还需要努力,任重道远。

  顾平川的身体恢复到常人的状态简直就是个奇迹。他的精神状态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也是个奇迹。就这样,生活步入了正轨,他学他的蛋糕,我上我的课,白天分开,晚上回来预留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在床上聊聊天,这种生活状态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

  我有我的事业,他有他的。尽管事业上会遇到很多困难,无论是我的还是他的,但晚上回来我们还能相互陪伴,相互倾诉,相互解压,这就是我们生活中的小情小调,苦中快乐,让人心中生出一种珍惜的执念,走遍永远,执手天涯。

  2025年11月,我发布了一篇文章,在国内外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这是关于一篇校园霸凌的文章,尤其是同志群体在校园里遭受的霸凌是很多年来似乎少数似乎普遍地存在的。

  在那年我眼见了一件事情,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龚明所遭受的一切,让我想起了林森遭受的一切,让我想起了我在校园里遭受的冷言恶语。这些事情皆反映在一个叫“小智”的男孩身上。很多次他都默默地跟在我后面,每当我回头,他都要掉头而走。我觉得很奇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为什么跟着我?

  他成绩平平,长相不出众,脸型就好像个锥子,但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他平时弄得干干净净的,脸上还会化妆,但不是很浓。成绩好的学生不一定就是讨喜,成绩不好的学生不一定就没有闪光点。一个优秀的人的成长是全面的,不单单仅用学习成绩来衡量。但是这个叫小智的男孩,成绩不好,表现不好,虽然乖顺,这倒是一个优点,但是他总是不讲话,似乎有什么人好像逼他不讲话一般。这个人很奇怪,我喜欢不起来,我也讨厌不起来。甚至期末考试的时候在他平时成绩那一块我打了一个很低的分。后来我觉得我身为老师是不是太过于主观了?是不是太过于偏激了?我有深刻地反思过。但我觉得我没有过错。让我触动的是,这个学生似乎也没什么过错……这个人让我犹豫,我觉得我需要找他谈谈,但每次我都不知道从何谈起,因为我不是他的导师,也不是他的班主任,更不是他的辅导员。可是很多时候我又想起他默默跟在我后面的情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顾平川叫我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别人的事也不关我什么事情。当时我还白了他一眼,后来才发现这家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一个学期很忙,搞科研,发文章,顾平川学蛋糕学得差不多了,跑我这里来要钱,甚至还跑阿涛那里去了,我跟他吵了一架,最后还是乖乖把我这些年的积蓄拿了出来。虽然不多,二十多万,但是尽力了。后来顾平川跑回去把长沙的老房子的地儿给卖了,还把顾闫的房子叫人拆了,卖了地,现在整座城市都在飞速发展,寸土寸金,那家伙倒是吃了不少甜头。于是他的店开起来了,开在市中心,这人不仅卖蛋糕,还卖美色,天天叫员工出去发广告单,上面全是他臭美的吃蛋糕的照片。他把自己的照片高高地贴在店面门楣之上的一大块空白的地方,差点把空调机给挡住了,而且那广告牌一个月就换一张。我说这样不是浪费钱吗?他却说,人是会变的,样子也会变,审美也在变,今天拍的照片你觉得好看,再过半个月你会发现很丑的!于是我无语凝噎,让他臭美去得了。因此呢,我平时除了上课,搞科研,做家务之外,还得去他的蛋糕店打下手。他每次做蛋糕都要让我尝尝甜度和松软度,别看我每个蛋糕吃一小口就行了,他一晚上要做很多蛋糕,围着围裙忙碌在店铺的厨房里,我每天晚上要吃很多,导致我一个月胖了十斤。变胖了之后我就更加忙碌了,睡觉前还得健身,后来我把尝蛋糕的工作,交给了阿涛和陆岩那两个混血女儿。反正胖的又不是我。再说了,我早就吃腻了。于是他那些臭美的照片,的确吸引了不少人,看美色的少女有、小gay有、知道他断袖的身份后天天来贴他无论是冷还是热的屁股的腐女有、假装分手跑他面前的骚受贱攻求拍照求安慰的有……自从我决定健身之后,自从我放弃浅尝他的蛋糕之后,我倒成了店铺里拖地擦桌打杂的。我恨不得把蛋糕店一把火点了算完事。

  不过我也无所谓了,那么忙禄着,似乎生活也美不胜收。

  因此,我很快将小智抛于云天之外了。

  但是在国庆假期结束后的一节法国文学课上,我看见小智鼻青脸肿一个人趴在桌上抽泣着,身边有几个人似乎长着一双虎狼之眼,恶毒,泼辣,尖利,在他的背后盯着他,眼里挑衅、鄙夷、恶心等复杂情绪,看得我心中忿忿。后来下课之后我特地让小智留了下来,准备跟他谈谈,谁知道他擦擦眼泪就跑了。

  我想要去私下打听,可是我根本没那么多时间。过了一个星期,我叫顾平川去打听。毕竟这人有着很明显的侦查和洞察能力。

  后来顾平川跟我说,这是一个不敢去上厕所的男孩。我问他为什么不敢去上厕所。顾平川说他不敢在宿舍楼或者教学楼的厕所小便或大便。我又问来由。顾平川说很多男生知道他是同性恋,要是他上厕所,要么把他嘲笑一顿,要么恶语侮辱他一番,若是他反抗,肯定会引来一顿毒打。

  我听了之后很气愤。现在还存在着校园霸凌?现在的年轻人还那么歧视同性恋?我只知道我身边很多人都不把对同性恋的歧视放在眼里了,只要不打扰,不影响,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些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公然释愤?他们的愤怒从哪里来?他们凭什么愤怒?他们有什么资格愤怒?我们吃他一块肉了?欠他一块钱了?还是踩着他尾巴了?我真的不能理解。

  看来,我要对这些人进行一些思想教育。

  算作是,超前的思想教育吧。

  毕竟中国对于关于同性恋的教育并没有纳入教科书之中。

  但我的目的并不是要给他们科普什么知识,也没必要让他们接受,为的就是让他们做到“事不关己”的状态。

  但是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终于没有对他们进行教育。可能是我比较忙的缘故。也有可能是这个班级体的氛围最近变得不再那么妖里妖气的缘故。小智气色渐渐好了些,我也就没当回事了。

  再过了一个星期,顾平川提着一个蛋糕来到学校给陆岩老师,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不过他没打算庆祝,就把蛋糕分给身边正在办公的老师们吃了。后来我对陆岩老师说阿涛这个对象似乎很不合格,回去我教育教育他,竟然不记得生日。陆岩只是笑笑,也没把我的话当回事。下午我又得给他们上那节文学课,说实话我很讨厌上他们大三的课,这些学生不活跃,死气沉沉的,素质也不怎么样,我每次都硬着头皮给他们上课。但这是我的工作,我只能这样。我和顾平川走在校园里,他送我去了教室。

  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我跟他说:“你回去吧。”

  那家伙眼里满是奸佞的颜色,笑得贼兮兮的,也不知道要笑什么。我看他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哑巴了?”

  顾平川脸上止不住笑,说:“店铺有人看着呢,今下午想看郑老师上课。”

  我正色道:“还是别来了,我会叫你回答问题的。”

  “我又不怕,”他笑得就跟狐狸似的,“能让郑老师垂询,实则小生之幸。”

  “少来,”我白他一眼,“听我课不交学费?”

  他双手一扬,傥荡地说道:“蛋糕店都是你的了,还不够啊?”

  “好吧。”我真想把这家伙赶走,可是我没法啊,这么多人进教室,要是跟他吵起来,肯定引人围观。

  顾平川坐在最后一排,坐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这是两个班级一起上的课,所以足足有五十多个人,倒是有几个逃课的,我也就不想追究了。但是顾平川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不远处的男生看,他还不住皱着眉头给我使眼色,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我叫下边的学生通读下要学习的课文全文,我才有机会在下边“巡逻”。

  走到顾平川的身边,他拍拍我,指了指他身边那位学生。

  我看了过去,正是小智。jieshengit.com

  小智脸上又出现了伤口,还在用纸巾擦着鼻血。不远处有几个人的眼神一直往他这里瞟。我似乎看出来了点什么。

  我走到小智的后面,拍了拍他,问:“你需要出去一下吗?”

  小智木讷了,看了我好久,而后唰的一声低下头,摇摇头。

  我又对他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小智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对我不理不睬,无动于衷。

  我气不打一处来,拎起他的胳臂,就往讲台上拉。好在他明白我的意思,倒是顺从了我,跟在了我后面。我到了讲台上,指了指讲台边,对他说:“你站在那里,挺胸,抬头,保持平静,不许哭,擦干你的鼻血。”

  下边还有很多学生似乎云里雾里,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又似有些学生知道了我要干什么,表露出毫不在乎的神色。课堂里,就好像混乱的粥一样,开始杂乱起来,有的人交头接耳,有些人看着小智目不转睛,有些人盯着我,却被我盯了回去,有些人毫不在乎玩着手机嚼着口香糖。

  我看着小智,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的我。那日我饱受别人欺凌的目光,不过好在我比他幸运,并没有遭受到别人的毒打。我依稀记得那日在视听说课堂上,陆岩老师看到我低下头啜泣,公开地在课堂上承认了自己的同志身份,也因为我的遭遇而掉下了眼泪。

  但我今天似乎不会以这种方式给他们灌输我的故事。

  由于我知道是谁对小智施暴,因此我今天要讲的可能会很有针对性。

  “今天我们不学兰波了,因为知识是传递给需要知识的人,我想你们大部分人都需要知识充实头脑,但是有小部分人似乎认为霸凌更为重要。这是一个比较严峻问题,已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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