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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过往[1/3页]

　　晚上7:30，地下拍卖场。

　　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样，这座修建在地下的隐秘建筑，又到了需要发挥用途的时候。

　　位于地下的拍卖场整体结构近似于斜拉的六边形，内部布局相当具有空间感，虽然面积并不算太大，却显得极为开阔，装潢偏向暗色调，以红色、黑色为主，陈设低调而简约。

　　阶梯式环绕的席位之间都隔着很宽的间距，以便带给来客们最需要的安全感和私密空间。在靠近顶层的位置还设有几座以特种合金为材料建造的隔间，安全性能极佳，即使是动用火箭炮也无法摧毁，用以接待主办方最尊贵的客人。

　　此时正中央的拍卖台被厚重镶金边红绒幕布所封闭。

　　场内的十二座电梯正在不断的吸纳着入场的宾客。受邀而来的客人们陆陆续续随着电梯轻微的运作声进场，大部分都戴着黑色的面具，显然这些来客们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除了独自前来的客人，还有的身后明显跟随着保镖。

　　中介、黑贩、富商、权贵，形形色色的‘大人物们’。

　　一场暗世界的饕餮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此时，等候在电梯口穿着整齐黑色制服的侍者们正对客人们鞠躬致礼，再次检验过邀请函，恭敬地将托盘里的座位号牌递到客人手中。

　　从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高档会所，如果这些侍者西装下没有隐藏着火力足够在瞬间控制现场的枪械的话

　　“……一定要这样吗？会不会太冒险了……”，隐秘的黑暗中，还带着稚气的声音颤抖着小声问道。

　　“嘘……还没到时候。”，刻意压低的声线很轻，就像是一根羽毛飘落在手心里，男孩却能轻易地听出其中毫不掩饰的兴味，“啊…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这种事也能叫有趣吗？！

　　男孩的内心像被剖成了两半一样，一半塞满了畏惧与不安，另一半却充斥着荒诞的怪异感和期待感，难以言喻的情绪一时堆积在胸口，他恍惚间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蹦出胸口的声音。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也许会尖叫出来，那声音的锐利一定能和女高音媲美。

　　*

　　一天前。

　　贫民区，深夜时分。

　　这里的夜晚比起外面的世界要显得格外的黑，因为街头巷尾间少有灯光亮起。电力做为文明时代已经相当普及的事物，在这里却少见踪迹。

　　很多居民连电线都没有接入，没有钱是一方面，即使有钱，要在这里接通电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在一个藏污纳垢的混乱之地，比起金钱，力量总是更有价值。

　　人类社会越是靠近秩序，金钱的分量越重，因货币本身就是秩序和文明的产物，一旦接近混乱，丛林法则就越是等同于真理，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力量的权重将占据顶峰。

　　莲见萩不喜欢这样的规则，但运用起来却得心应手。

　　此刻的夜空已是浓重的深黑色，月亮隐没在雾状的浓云下，留下淡淡的被晕染过的残缺轮廓，零落的几点星子孤独地散发着冷白色的微光，洒落在七拐八弯的破败小巷尽头。

　　微弱而急促的喘息声、□□与墙面沉闷的碰撞声，压抑的痛呼声，还有硬质鞋底有节奏地踏过地面的咔哒声。

　　“我不太喜欢重复。”

　　外套上金属的肩绊随着主人的动作发出轻脆的碰撞声，莲见萩蹲下身，视线落在面前的男人脸上，表情带着浅浅的微笑。

　　从男孩的角度仅仅能看到萩的侧脸。

　　黯淡的光影纠结着，流淌在如神似魔的侧影，唇角上扬的弧度堪称完美，放在那张还带着少年气的无暇的脸上，有着魔性般的美丽，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笑意，让人莫名的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一双异色的眼中毫无波澜，只有一片荒凉的死寂，与贫民区的夜晚完美的融为一体。

　　男孩没由来的想起了在商店橱窗外看到的华丽人偶。

　　“麻烦你配合一下好吗，黑鸦先生。”

　　相当礼貌的笑容，相当礼貌的敬语，加起来却从中感觉不到半点客气的意思。

　　瘫倒在墙根处只剩下微弱呼吸的男人，一身黑色连帽斗篷已经沾满了泥土灰尘，兜帽歪斜地跌落在地上，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的脸。若不是鼻骨中间扭曲的断裂以及黏满了血迹的半张脸太过触目惊心，竟也算得是上和善憨厚的长相。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极其普通、扔在人群里打着高倍镜也不一定能找出来的家伙，就是臭名昭著、长年盘踞在贫民区的地下黑贩之一。

　　凭借这样的外表，如果说他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大概率也会有不少人相信，毕竟人类的本能中就充满了浅薄的偏见，相貌从来都是他人评价的重要部分。

　　在旁边靠近巷道尽头的一侧墙面，蛛丝网般布满了裂纹，还未干涸的血染红了墙体破碎的泥石，黑鸦的同伙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拉长的血迹线描绘了他倒下的轨迹，正脸贴着地面，完全看不出死活。

　　“…唔……呃……不、不……”

　　面目凄惨的黑贩含糊不清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眼。

　　“嗯——？”，莲见萩孩子气地歪了歪头，昳丽的五官一下生动了起来，一改刚才貌似极具礼节如同假面的神色，就像是正在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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