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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Chapter 51 . 魁地奇世界杯[3/3页]
年的手,睫毛扫过少年拇指下的皮肤,鼻尖抵着他的脉搏嗅了嗅,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下一秒,她窝在八月带着风息的湖边,闭着眼梦呓似的咕哝出声——jieshengit.com
她说的是——
“莱姆斯…”
“!!!”
卢平的心脏蓦地塌陷一块。
……
安塔尔丝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温柔的蹲在她面前,手指捧着她的脸,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陶瓷娃娃,拇指指腹擦过她闭合的眼睑,带着阳光的温度和味道。
头顶是玫瑰色的迷雾,被太阳照的很暖,那人的脸困在迷雾里看不清晰,声音倒是像溪流,清澈又缓慢,钻进她沉睡的梦境。
他哄她睡醒后要趁热喝掉牛奶。
安塔尔丝不耐烦的砸砸嘴,将脑袋翻到另一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哪里有什么牛奶给她喝啊。
这么想着,她的脑袋抵上玫瑰藤蔓的椅背,再次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面前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枝叶繁密的遮住橙红色的天空,有肥嘟嘟的知更鸟从金黄色的枝桠里露出半个肚皮。
安塔尔丝彻底睡饱了,她意犹未尽,半阖着眼眸伸了个缱绻的懒腰,手伸出去,有什么掉落在她的腿心,暖烘烘的。
女孩低头一看,看到圆滚滚的牛奶瓶窝在她的裙子上,乳白的液体在玻璃里轻轻晃荡。
安塔尔丝:“???”
回到他们的露营地时,卢修斯的帐篷已经搭建完成——说实话,说帐篷实在是侮辱了这座建筑,它简直是一座宫殿,主帐篷之外还搭建了几个角楼,门口如卢修斯所说的有喷泉池和小花园,甚至丧心病狂的拴了几只活的白孔雀…
安塔尔丝觉得巫师们能容忍马尔福家到现在实在是大度至极。
罗齐尔和拉巴斯坦已经到了,他们正在马尔福的营地旁搭建自家的帐篷,看到安塔尔丝的时候还抽出手跟女孩打了个招呼。
安塔尔丝敷衍的挥挥手,走过白孔雀和喷泉池,进入到帐篷里——里面更加的金碧辉煌,客厅就像是个舞池,卢修斯和纳西莎正端着酒杯在中央深情款款的慢舞。
女孩不忍直视的走过他们,来到客厅角落正在聊天的雷古勒斯和诺特身边,挤了挤雷古勒斯的沙发。
雷古勒斯看她一眼:“睡醒了?”
“唔…”安塔尔丝胡乱点点头,举起手里的牛奶:“雷尔,这是你给我的牛奶吗?谢谢啊。”
“不是我。”雷古勒斯朝她挑起一边眉毛,毫不留情:“我搭帐篷累的要死,哪有闲工夫去给你买牛奶。”
“啊?”女孩懵了懵,看了眼旁边的诺特,却见少年抬起还乌漆麻黑的手,同样好笑的摇摇头。
“那么——纳西莎?是你给我的牛奶吗?”
纳西莎从舞池里回了个头,飘逸的金发随着她的动作一阵波动,她无辜的眨眨眼:“也不是我呢。”
还揽着纳西莎的卢修斯朝安塔尔丝看过来,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一个很矜贵的笑容:“我们可都没这个心——安尔,不会是你梦游出去抢了别人的牛奶吧?”
“…才不是呢!”
女孩瞪他,在几个人的笑声里哼了哼,独自坐到另一边的小沙发里,抱着牛奶瓶牙疼似的想了想。
可惜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她看着手里的牛奶瓶,保温咒还起着作用,她的手指被暖的热呼呼的。女孩啧了一声,拔掉牛奶瓶塞,咕嘟咕嘟把那些香浓的液体灌进肚子,然后舔舔嘴边的奶渍。
不喝白不喝。
……
那天下午的魁地奇比赛,就像是个巨型的狂欢。
虽说每次的世界杯决赛场面都很隆重,但是安塔尔丝觉得这次的气氛格外烘热,这主要是因为赛前那个“不允许带魔杖”的奇葩规则让大家出离愤怒,因此在决赛开始后,罗伊斯顿·埃德温德出现在顶层包厢中时,场面一度不可控制。成百上千的观众一齐用伪装管发出很大的嘘声,并将它们变回原先魔杖的样子。
这样当面的羞辱气坏了埃德温德,安塔尔丝隔着一间包厢都看到埃德温德红的像是被煮过的脸,他不停用扩声咒语发出接连不断的骂声,又很快被汹涌的观众席骂回来,最后气的这位国际主管当场辞职,扬长而去。
整座球场都发出了欢欣鼓舞的庆贺声,这样的结局无疑是一种胜利,连卢修斯和雷古勒斯都在包厢里愉快的鼓了掌。
这样滑稽的场面也取悦了安塔尔丝——她觉得这比之后的比赛都要精彩得多。
决赛的队伍是叙利亚和马达加斯加,这对英国观众来说可有些尴尬。安塔尔丝没有什么支持的队伍,也看不懂那些“朗斯基假动作”或是“波斯科夫战术”这样专业的画面,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在举着全景望远镜偷看叙利亚队伍里一个深色头发的小帅哥。
那位球员实在是长得很英俊,深棕色的头发像是狮子的鬃毛那样飞舞在光影错乱的场地里,眉毛上有一小道疤痕,眼瞳是很特殊的淡色,和他的头发一点都不匹配,却又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他是一名追球手,会在每次抛出一个精彩的球后就在扫帚上旋转半圈露出笑容——很英俊的笑容,安塔尔丝偷偷旋转全景望远镜的慢速按钮欣赏了很多遍,以至于最后比赛结束她都不知道。
当包厢里的男孩们猛跳起来大声欢呼的时候,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拿下望远镜朝体育场中心的大黑板上看去,叙利亚国旗在屏幕上放射耀眼的光芒。
安塔尔丝心满意足,吧唧吧唧鼓了两下掌。
比赛结束的比她想象中要快,当无数观众从体育馆里挤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是傍晚时分。
黄松园林外的山峰顶上是大片的火烧云,绯红的云霞蔓延过球场还闪着光的上空,数不尽的树林像是喝了酒,陶醉的在晚风里抖擞着身子。
罗齐尔和拉巴斯坦一边谈论着刚刚的比赛一边朝ICWQC某一位官员的帐篷走去,安塔尔丝听雷古勒斯说罗齐尔有点想签约法尔茅斯猎鹰队,拉巴斯坦为此将他介绍给了已经退役的凯文·布罗德莫…
之后的事情安塔尔丝就完全听不懂了,她稀里糊涂的跟着纳西莎和马尔福往露营地走,诺特倒是饶有兴趣,和雷古勒斯落在他们后面,滔滔不绝的继续对英国的各种球队进行评价…
他们那处绝佳的露营地隐藏在微薄的日暮里,安塔尔丝远远的只看到帐篷顶端被照的酡红的丝绸布,天空像是起了火,云海被烧成血红色,金黄的黄松针叶像是花粉似的往下掉,有五彩斑斓的光线在这大片的营地里你来我往,就像是伪装管还在孜孜不倦的吐着不同颜色的烟雾。
安塔尔丝用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人潮喧哗了起来,排得密密麻麻的帐篷林里不断钻出各路看热闹的人,分散了安塔尔丝身后的雷古勒斯他们。有人在远处大声疾呼着,吐出安塔尔丝听不懂的语言,魔咒的光刺眼的灼伤伴着晚霞的天空。
前方不远处的卢修斯将纳西莎捺进怀里,扭过头来隔着好几拨人流朝安塔尔丝喊:“安尔!小心!”
安塔尔丝困在不断碾压而来的人群里有点懵,她恍恍惚惚的听到周围有人用蹩脚的英语说着支离破碎的句子,好像是——叙利亚和马达加斯加的球迷们打起来了!
安塔尔丝:“???”
真是什么奇葩的事情都能让她给碰到。
安塔尔丝暗骂一声,心中警铃大作,好不容易推开挤来挤去的人群,她一边从伪装管里拔自己的魔杖,一边头都不回的朝人烟稀少的树林里跑!
傍晚的黄松林像是童话书里巫婆们遍布的荆棘,半边身子迎着浓烈的霞光,半边身子像是延伸的黑暗触角,那片湖泊波光粼粼的水光蔓延在醉醺醺的暮色里,知更鸟已经吱吱叫着四散纷飞。
安塔尔丝前脚刚踏进树林的范畴,后背就被鬼知道是什么魔咒击中!
她被抛向了天空,在风流里停滞了不到一秒,紧接着就像只断线的风筝一样跌进不远处的湖里!——
“扑通”一声。
跌落进湖水的刹那,安塔尔丝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习惯。
蓝绿色的水浪从四面八方挤过来,像是透明的罩布,将女孩单薄的身躯压在倒影的赤红色光华深处,安塔尔丝叹了口气,终于从伪装管里抽出魔杖,她指尖轻点,无声咒在她的仗尖亮出牛奶般的光——
然后她猛地被人抱在了怀里!
“?!”
魔杖的光源被打散,安塔尔丝始料未及,湖泊搅乱的水流涌进她的眼睛,她唔了一声,身体被人揽进胸腔,有人破开沉甸甸的湖水,抱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路向上游去——
安塔尔丝没有推开他。
她的双眼终于适应了水浪的流逝,有凌乱的影子碎在她的视线里,离得最近的,是像水草般荡漾在她眼前的浅棕色的发丝。
安塔尔丝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水的气味和声响那样清澈的围绕着她,绸缎般的湖面破开个口子,水浪卷起浓密的泡沫,她被人紧紧搂在怀里,路过那些透明的波浪,直到爬上绿生生的浅滩,少年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额头,揽着她的手臂撑住她纤细的脊骨。
“安尔?安尔?”
她听见他着急的颤音:“你还好吗?”
安塔尔丝眼瞳透亮,少年的脸出现在她视野上方,他的头发被水打湿,滴滴答答向下滚着剔透的水珠,吧嗒,落在她白净的眉骨和鼻梁上。
是卢平。
真的是卢平。
安塔尔丝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她那该死的池鱼体质。
她吞了吞口水,清透的水丝淌过她的脸颊,她左手还搭着卢平靠近的肩膀,右手疯狂地将魔杖往自己屁股底下藏。
她半靠在少年的怀里,浑身湿透,一本正经:“我没事…”
卢平的指节放松般的颤了颤,他的胸腔沉落,就像是一颗心放了回去。
他依旧揽着女孩的后背,右手将女孩被水浇透的长发顺在她的耳后,绿褐色的眼瞳关切的从她白惨惨的小脸往下,视线一扫,他浑身一僵。
下一秒,他已经放下女孩,动作很快的脱掉自己身上浅咖色的西装外套,像是巫师袍一样将女孩全身裹住,裹的像个圆球。
安塔尔丝不明所以,她坐起身看了看卢平烧伤般的耳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看才发现——她身上乳白色的泡泡裙被水沾湿,像是透明的薄纱贴在她的身体上,隐约露出里衣的轮廓。
女孩的脸也烧了起来,她惊呼一声,将他的外套裹的更紧,低下头不敢看少年的脸庞。
卢平脸色通红的站起身,后退两步:“…对不起,我…”
“安尔!!”
有人从树林外跑了进来,是雷古勒斯终于从混乱的人群里挤出来,身后跟着诺特和卢修斯他们。
雷古勒斯在营地上就看到有魔咒像是流星似的砸进树林里,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看都没看卢平一眼,很快跑到自己妹妹身边,双手握住她的手臂:
“你怎么样?”
安塔尔丝脸色酡红,她清了清嗓看向雷古勒斯,摇摇头:“我没事。”说着低头偷偷指了指卢平:“是他救了我。”
雷古勒斯松了一口气,带着她站起身,朝卢平客气的看过去:“多谢你,先生。”
他甚至没有认出这是西里斯的好友。
卢平没有说话,站在一群斯莱特林的视线里,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湖泊在刚刚剧烈的动荡下缓缓平静了表面,太阳弥漫的虹影逐渐沉没在消散的涟漪中。黄松被风刮响,有针叶窸窸窣窣的落在湖边。
卢修斯和纳西莎赶了上来,纳西莎抱住安塔尔丝说着些后怕的话,卢修斯和雷古勒斯商量起要尽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几乎没有人多注意卢平,倒是诺特站在安塔尔丝一步之外,侧过头盯了卢平半晌。然后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巫师袍,走到安塔尔丝身边,将袍子递给她,蓝汪汪的眼睛无不温和地道:
“穿我的吧,安塔尔丝。该把人家的衣服还给人家。”
“……”
卢平站在人群边缘,侧过头去,耳尖上的温度逐渐退却,睫毛像是吹动的蒲公英那样抖了抖。
安塔尔丝看了眼诺特。
她对着诺特手上的袍子静默一会,抬起眼眸朝卢平看去,浅粉色的唇瓣偷偷抿起来,然后她脱离纳西莎的怀抱,脑袋拨浪鼓似的摇了摇:
“我不要。”
她几乎是耍赖般的说道,没敢再看卢平一眼,就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说完那句话后就更紧的拽着少年的外套,转过身——
吧嗒吧嗒的跑得比谁都快。
……
那天晚上,当安塔尔丝洗完澡从浴室走出的时候,卢平的外套已经被克利切洗净烘干后挂在了她的床尾。
安塔尔丝头发上包着毛巾,身上穿着软蓬蓬的睡裙,一张小脸被浴室里的水蒸气烘的娇艳欲滴。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慢吞吞的朝床尾挪去。
她的卧室里有着大片精致的帷幔,深绿色的挂毯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床尾摆放着漆白的花梨木衣柜,有细致绝伦的雕刻花纹凸显在那名贵的木料上,连床尾的立柱上都有精灵式样的纹身。
和她卧室的背景相比,那件外套实在是平庸的一览无余。
它实在是不符合安塔尔丝的审美,样式有些古旧,颜色也很乏味,袖口和衣角甚至起了毛边。
但是安塔尔丝抱着膝盖在床尾坐了半天,还是情不自禁的悄悄伸手,勾了勾西装外套的袖口。
指尖蹭过那些细软的毛边,她扣住手指,牵住袖口的布料,脸红的就像是牵住了少年修长好看的手。
她半捂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打量那件外套,她从没想过他的肩膀原来有这么宽——毕竟他看起来比西里斯和波特要瘦很多,但是显然,作为男孩他的体格可不是她能比拟的。
她还记得这件外套穿在她身上时,几乎能够当裙子,连大腿都盖了一半。
这样想着,安塔尔丝非常罪恶的伸手,将洗得整整齐齐的外套扒拉下来,重新套在身上,站在镜子前比了比。
这件衣服对她而言确实很大,将她整个人都拢了进去,她窝在里面显得那么小,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安塔尔丝舔了舔嘴唇,镜子里她的眼睛水光光的,像是装下了整座星空。她实在是没忍住,抬手捂住整张脸,卢平的袖子比她的手还要长,她埋进柔软的布料里——
那上面还有少年的气味,是清淡而干净的味道,又混含了她身上的蔷薇香气,就像是捧着一口清泉,猛地咂一口,似乎就能从里面吸出甜味。
“啊啊啊啊!”
安塔尔丝脸红的快要滴血,她捂着脸倒在床上,裹着卢平的外套浑身蜷缩着滚来滚去,最后她一头磕在冰凉凉的床板上,双眼发懵,无不绝望的叨叨出声——
“完蛋了…”
第51章 Chapter 51 . 魁地奇世界杯[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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