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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刻[1/3页]
蛰城管理学院是大专学校,三年制。而叶黎入校的第一年,便在轮滑的陪伴下轻然走过。
他起初只是觉得玩轮滑很酷,何思语会为他鼓掌,这让他很安心。
飞速滑动的轮滑,“突突突”转动的轮子,像是带起了呼啸飓风,眼前的画面变得摇曳、迷蒙,连她的脸也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面纱,美得更为缥缈、窅远。
他在玩轮滑的时候看到她,便好像又回到了初见她第一眼时的画面,是那么的惊艳迷人。
后来他却真的喜欢上了轮滑。因为穿着轮滑鞋飞掠的时候,好像在极速奔跑一样,全身心都得到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放纵,所有的忧伤与烦恼也随之消散。
所以有时候何思语临时有事,不能陪他,他也会独自玩轮滑。
他渐渐发现,能有一个喜欢的东西,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可是物品和人不一样,喜欢一个东西便能体会到这个东西回馈的欢乐,喜欢一个人却未必能得到这个人的深情回应。
叶黎从不喝酒,似乎他的身体天生便对酒精怀有深层次的抵触。所以无论是和同学聚餐,还是在租房吃普通的便饭,他都不喝酒。
这很好,不喝酒的人,能时刻保持大脑的清醒,不容易做出冲动而荒唐的事情。
叶黎喜欢上了可乐。
冰镇的可乐,拆开瓶盖仰头而饮的第一口,碳酸泡子疯狂刺激口舌与咽喉,那细微的刺痛与冰凉的甜味,均具备奇特的魔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黎几乎每天都会喝上一罐冰镇的可乐,为此何思语还专门替他买了好几箱可乐,每天都按时检查冰箱,担心冰镇可乐喝完了没及时添进去,也防备其他住户贪小便宜偷偷把可乐拿去喝了。
叶黎上网查过可乐的生产原料,无非就是咖啡因,香草,柠檬等成分,不含酒精,所以它不会醉人。
却不知为什么,叶黎每次喝过可乐之后,均会有一种轻微的恍惚感,有时还会目眩神迷,像极了别人口中所说的轻微醉酒的描述。
可乐不会醉人,所以最好的解释是,人自己会醉。
他为什么会醉?
当然是因为她。
有的女人,总是能让男性不饮自醉。
日历悄悄然翻到了2010年,处暑过后,大二学年即将正式开学。
那惨烈而血腥的一晚已经过去三年,叶黎心中的阴翳好像淡去了很多。
他时常会想,丁伟那群混蛋是死有余辜,如果不是他们要动他的何思语,他也不会弄死他们。
背负人命的沉重感越来越轻了,叶黎能够更认真、更细致地思考与关注何思语了。
他至今想不明白,何思语当时为什么会说为他而生,并且全心全意付诸行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丁伟那一晚对她动手,他们的关系不会亲近到如胶似漆不分彼此。
叶黎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丁伟他们,每年清明都该去给他们上柱香,感谢他们用命去撮合他和何思语。
只可惜他们变成了一滩血肉,可能早就干涸腐烂,变成了灰尘和泥巴,连个葬身地都没有。
叶黎有些懊悔,那次事后没去沙丘地的烂房子里看一看,给他们堆四个像样的坟包。
大二入学的第一天,叶黎和何思语不约而同回到开心厨房出租房。
漫长暑假里,他没主动联系她一次,反倒是她频频打电话给他,还主动去云鱼镇找他。
虽然他每次都面无表情,像吃了辣椒一下,张口就对她说出许多极具伤害的话,但毫无疑问的是,他那颗仿佛深沟高垒、布满防线的心,已不如以前那般敌意满满了。
何思语会主动挽他的手,两眼弯得像小月牙一样,开心地讲述一些书本上学到的知识。
叶黎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却也不打断,安静听她讲。
何思语对他说,现在他们都不小了,可以自己去做兼职挣钱,自食其力,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搬出去住一起了。
叶黎没把她的话放心上,反正余彤彤和叶正凯因他考上大专学校便已昏了头,把他宠上了天,只要他开口要钱,他们就一定会给。
安安心心做一个吸血鬼,像昔日的丁伟一样,潇洒自在,这不也是非常舒服的事情吗?
开学的第一天,何思语真的去应聘了兼职,在离租房不到三百米的一家火锅店里当服务员,虽然工资很低,但好在自由,没课就去,有课就不去。
她为此非常开心,说是存够了钱,要给叶黎买一个漂亮的礼物。
叶黎冷冰冰说道:“我不要什么贵重的礼物,你去买一盒避孕套送给我就行了。”
何思语以为叶黎谈了其他女朋友,笑语盈盈地点头道:“好的,如果一盒不够用的话,我还可以多买几盒。”
叶黎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觉得够用吗?”
何思语不解道:“为什么问我?”
叶黎道:“要用在你身上的东西,当然要问你。”
她何思语的脸忽然就红了,小心翼翼说道:“够——不、不对——我的话,其实不用那个东西也是可以的。”
就在那一晚,叶黎再一次没忍住打了她两巴掌,因为她光秃秃地躺在床上,脸上映着恬淡的笑,没有激动,没有欣喜,只有平静而深邃的怜悯。
三年过去了,她依旧在可怜他,这一点让他无法接受。
所以他把她赶了出去,叫她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回来。
小雪节气前后,叶黎身着单薄的上衣,脚踏轮滑,在广场上肆意驰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广场外经常会出现一个相貌娴静的女生,安静看他冲刺表演。
叶黎觉得那个女生很不错,长得好看,而且眼睛里有光,虽然没有何思语那种独特的智慧,却有一种让人心平气和的宁静。
叶黎主动向那个女生打招呼,聊天得知,她叫章娴,是今年才入校的大一学生,也就是他的学妹。
她总是娴静不语,惜字如金,所有要说的话都藏在那一双多情的眼睛里。
叶黎很喜欢和她走在一起的感觉,也很想知道她脱光衣服之后还能不能这么安静。
他教她玩轮滑,手经常不老实,吃她豆腐,她却很少躲避或抵抗。
这是一个好消息,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她对他有意思,至少能证明她对他不抵触。
叶黎趁热打铁,开始上网做功课,学习谈恋爱的各种技巧,主动请她吃饭,送她回宿舍,还经常绅士风度尽显,无论何时都保持冷静。
于是章娴对他的评价是:虽然长得不帅,但很阳光,活跃,而且大方,会说话,讨人喜欢。
叶黎为此非常兴奋,因为章娴评价他的时候,眉眼里藏着温柔。
于是他更为频繁地请她吃饭,有时候还请她一起去蛰城市区玩,挑选好看的衣服或裙子买来送给她。
她好像也越来越依赖他,为了和他约会,一向是乖乖学生的她,却三番两次旷课。
叶黎觉得谈恋爱就像电脑上攻城略地的游戏,只要保证每一步策略都不出错,不管怎样矜持守旧的女生,都能翻手覆手间玩弄指掌。
叶黎的策略从未出错,顺利地获取了章娴的信任。
他不怀疑,只要他稍微向她透露一下自己的意图,她便会红着脸点头,心甘情愿陪他开房。
然而他的计划还是出了错——他故意出的错。
就在那一晚,他准备她灌一点酒,然后抱回租房好好享用。
他和她一起吃饭的火锅店,恰好是何思语做兼职服务员的火锅店。
上大学以来,叶黎和何思语同居了超过一年时间,他当然知道她做兼职的火锅店在哪里。
他故意带章娴来这家火锅店,一方面想借此告诉何思语,他能找到其他女朋友,另一方面又希望她能为此发怒,最好能扇他两巴掌。
何思语抱着厚厚的菜单招待叶黎的时候,眉开眼笑,仿佛嘴里塞了比甘蔗还甜的糖果,言语间满是温柔。
章娴不开心了,询问叶黎和那个服务员是什么关系。
叶黎并不在乎章娴的感受,漫不经心地说一些搪塞之语,再直接把在网上学到的那套“以攻为守”的理论搬出来,皱着眉说道“我们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可惜章娴并不吃这一套,坚持刨根问底,因为那个服务员对他温柔无比,还很亲切地唤他“黎”,这个称呼可是连她都没有唤过。
或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章娴在何思语面前有些自惭形秽,认为自己各方各面都不如那个服务员,方才借题发挥,在叶黎身上找茬。
叶黎沉下脸不解释,暗自想好了,随便章娴怎么想,她不愿意的话,放她走就是,他大不了强行把何思语拽回租房狠狠发泄一番。
反正他也习惯了拿何思语当出气筒。
然而何思语来上菜的时候,很从容地对章娴解释道:“这位美女,你是叶黎的女朋友吗?对不起,我是刚才去端菜的时候才想到这件事。我不该对他说那么多满是歧义的话,影响你们的感情。其实我和他只是同乡,以前也是同校同学,所以关系还算不错,但只是普通朋友。我说话不经思考,让你们产生误会,我向你们道歉。”
她把菜盘都整整齐齐地放在菜架子上,又把该下的菜都下了,这才弯腰鞠躬,表达自己的歉意。
何思语主动说这番话,显然消除了章娴心中的疑虑。毕竟如果叶黎和何思语真有什么暧昧关系,她也不会主动澄清。
章娴没有得理不饶人,恬淡一笑,也道歉道:“原来你是叶黎的同乡啊,我刚才还有点生气,应该我向你道歉。”
两个女人相互客气,叶黎却一言不发。
他冷冷地看着何思语,见她好半晌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厉声说道:“你不用招待其他客人吗?”
何思语立刻向外走。
章娴不满道:“你怎么对人家说话的?”
叶黎看着她的背影,随口道:“那就是个贱人,你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啊。”
他看到何思语的背影在包厢门口顿了一下,便在想:只要你现在回头,我立刻把章娴踢掉。
可惜何思语停顿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章娴越发不满,大概是觉得叶黎说话太不知轻重,很伤人。但没多久她又笑出声来,因为叶黎对何思语越不客气,便越能证明这两个人之间没什么缱绻暧昧。
叶黎叫了歪嘴酒,听说这种酒很辣,度数高,也就是所谓的烈酒,不会喝酒的人来两口就会醉,哪怕酒量不错的人也喝不了几瓶。
叶黎的目的是把章娴灌个半醉,方便晚上“吃肉”,而不是灌醉自己,所以他必须想个好办法。
他把其中一瓶歪嘴酒藏在衣服口袋里,声称要去上个厕所,随后把歪嘴酒打开,将酒水都倒进洗手池里,清洗干净酒瓶,准备重新倒矿泉水进去。
他左右扫视,发现章娴在包厢里坐的位子正好对着外面的收银台,矿泉水和酒水等饮品又都在收银台后的货架上。
他现在拿个空酒瓶去买矿泉水,很容易被章娴看到,进而引起怀疑。
他犹豫片刻,干脆直接拧开水龙头,将自来水灌进酒瓶——喝生水闹肚子却不影响睡女人,总比喝了酒上吐下泻还没力气睡女人来的强。
矿泉水和酒水都是透明液体,隔着酒瓶看上去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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