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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刻[2/3页]

  不多,但仔细看的话,酒水更清澈一些,自来水则稍微浑浊一点,而且能看到些许细小的杂质。

  如果章娴发现他的酒瓶里是自来水,肯定会心生戒心。而且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喝酒,男人却偷偷喝水,本身也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叶黎为防止章娴发现异常,每次和她碰酒瓶,都用手掌将酒瓶捏住一大半,只露出一小点,碰一下便仰头就喝,并且每次都喝很多,三两次碰酒瓶便已把酒瓶里的自来水喝完。

  章娴心中有一个平等思想,她觉得无论是和朋友交往,还是和男朋友谈恋爱,都该做到将心比心,彼此平等对待。

  叶黎对她尊重,她就尊重叶黎。

  叶黎一口喝很多酒,她也喝很多酒。

  所以叶黎喝完了自来水,章娴也喝完了歪嘴酒。

  叶黎没醉,她醉了。

  叶黎在包间里吃她豆腐,她嘴里说着“你好烦”之类的话,脸上却在笑。

  叶黎猜测,她心里多半是愿意的,事后不会报警叫警察抓他,便一把将她扶起来,走到收银台前结账。

  这时何思语在后面的货柜前搬酒水,看到他们就主动凑了过来。

  叶黎冷着脸说道:“你干什么?”

  何思语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悄悄递给叶黎。

  叶黎低头看了一眼,竟是该死的避孕套!

  她可真关心他啊,连避孕套都帮他准备好了!

  叶黎心中升起难以遏制的怒火,脸上却温和笑道:“我带章娴回租房,如果你想替我们添被子的话,也早点来。”

  他想好了,先把章娴带回去,如果何思语来了租房,就放过章娴。

  然而他把章娴带回租房,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直到月亮高悬的深夜,也不见何思语来。

  她可真贴心,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打扰他,所以就不来。

  叶黎看到床上已经恬静睡去的章娴,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扒光章娴的衣服,因动作太过粗鲁,把她弄醒了。

  她有反抗,先是好言好语地说“今晚不行,我没做好准备,给我一点时间”,叶黎不理会,她便尖声大喊救命。

  叶黎堵住她的嘴,用最蛮横的方式将她侵略与掠夺。

  次日清晨,章娴蜷缩在墙角哭泣,一脸委屈地询问叶黎会不会对她负责。

  叶黎当时感觉肚子痛,回忆起昨晚喝了自来水,心中有些生气——如果不是为了灌醉章娴,他也不会喝自来水。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感觉很微妙,有种不可言的刺激,但又有些懊悔,实在没闲心去搭理她,便冷冰冰应道:“你先回去,我看到你就肚子痛。”

  或许是被叶黎的冷漠吓到了,章娴小声抽泣一会,没再说话,安静离去。

  第二天,章娴找到租房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叶黎便已关门谢客。

  章娴很伤心,对叶黎发了很多短信,说怎样怎样爱他,他再不理她就要报警告他强奸。

  叶黎无动于衷。

  这件事慢慢不了了之。

  章娴不再出现在广场边看男生们玩轮滑,叶黎也没再去轮滑社报到。

  人果然比轮滑鞋好玩。

  玩过人之后,他就不喜欢玩轮滑了。可笑的是,他昔日坚信着轮滑会陪他走完整个大学时光。

  而章娴出现与离去,好像打开了叶黎心中的一个潘多拉魔盒。

  异性带了的极致刺激似乎很容易便压下了他心中的懊悔。

  他变得越发放纵,看到还算清澈的女生,便想方设法骗到床上。

  这过程中,他花了很多钱——和多个女人来往,本来就是非常花钱的事情。

  这些钱很大一部分是余彤彤和叶正凯给的,因为叶黎说自己在谈朋友,二老都很高兴,多少钱都愿意给。但后来,他们发现叶黎换女朋友非常频繁,心知他只是想玩,而不是以结婚为目的找媳妇,便不怎么给他钱了。

  不过因为这件事,余彤彤很是感慨。因为她曾认为自家儿子在校不抓紧努力,一离开学校就没机会找姑娘谈恋爱了。

  她发现自己错了,养了一个不得了的禽兽出来,于是她把叶正凯狠狠教训了一顿,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因为这件事,叶黎和叶正凯的父子亲情倒是越发浓稠了。

  余彤彤给的钱少了,叶正凯无权染指财政,也没办法支持叶黎,于是叶黎只能寻找新的经济来源。

  何思语在好好打工挣钱,因为她貌美如花,而且言谈举止迷人不已,逐渐变成了火锅店的大招牌。m.jieshengit.com

  有她在店里工作,每天的客人要多出好几桌,并且不少年轻气盛的客人点名要求何思语端菜上酒,有时候还会请她喝一杯,只不过她一向是婉言拒绝。

  何思语能为火锅店制造更多的营收,老板当然也不吝啬,经常给她加提成,所以她的工资有时比一些任劳任怨的正式员工还高。

  所以人年轻就是好,尤其是水灵灵的大姑娘,挣的钱总是比认真工作的半老徐娘们多。

  何思语挣的钱全都变成了叶黎去祸害其他女生的资本。

  这又是一件相当讽刺的事情。

  无论在何时,何思语都自称叶黎的女朋友,有时候还会很粘人地抱住他的手臂,亲吻他的侧脸。

  销售管理专业三班的同学大多知道这件事情。

  同班同学都认为他们是很恩爱的一对伉俪,相当惹人羡慕,但美中不足的是,男的长得太平庸,和冰肌玉骨、花容月貌的美女一点也不般配。

  后来有些同学得知叶黎经常拿何思语的钱用,便对他更加鄙夷。

  而当他们知道叶黎拿着何思语的钱去找其他女生谈恋爱时,更是悲从中来。

  不少人劝何思语,叶黎这种感情不专的男生配不上她,她应该找更优秀的男生。

  何思语便嫣然一笑,回答道:“你们都说错了,是我配不上他,所以我在努力向配得上他的方向努力。”

  叶黎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当时真的很想再扇她两巴掌,好在忍住了。

  大二学年结束,两人也都读到了大三。

  大三的主要功课是毕业论文与毕业实习。

  学校安排了学生们实习,叶黎不想去,便声称自己去找实习地,回来上交实习证明换取学分。

  何思语劝他,说是学校安排的实习有老师带,更容易通过。

  叶黎坚持不去,何思语便也拒绝了学校安排的实习课,陪他留在学校挥霍时间。

  叶黎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是四处寻花问柳,祸害大一二的女生。

  何思语便打工挣钱给他用。

  这种现状持续了一整个学期,直到2012年的元旦,一件让两人都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

  元旦并非中国的传统佳节,但始终是辞旧迎新的大节日。

  元旦回家过节的学生不多,毕竟只有短短三天假期,时间上还不够许多学生往返家里一趟,因而大学城这边热闹非凡。

  学生们三五成群聚会,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不少事业有成的中年人也到大学城这边来放松,小车上放一个瓶子,便自然会有打扮妖娆的女生上车。

  除此之外,许多店子做双旦促销活动,吸引了海量顾客。所谓双旦就是时间上很接近的圣诞节与元旦节。

  大学城内外,人头攒动,袂云汗雨,各式各样的车辆同样是往来不绝。

  何思语今天很高兴,因为到了2012年,她二十一岁,叶黎二十二岁,都过了法定结婚的年龄,可以顺理成章地谈婚论嫁了。

  她要去银行取钱,并且罕见地在叶黎面前撒娇,要他一起去。

  说是去取五千块,两人好好玩两天,再慢慢商量毕业结婚的事情。

  叶黎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他知道自己离不开她,她也从未想要离开他。

  但是他们之间依旧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大河,这是心的距离,无论身体离得怎样近,也无法消减那个无形的距离。

  结婚?

  那是多么异想天开,又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啊?

  叶黎在想,某一天何思语不再用那一双怜悯的眼睛看他了,或许他也会变成乖巧的小猫咪,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她的欢欣。

  他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甚至不知道那一天有没有可能到来。

  他有时觉得,如果何思语能狠下心离开他,或许对他们两个都好。

  这无形与有形的折磨相互交织,使得他们彼此都无时无刻承受着生理与心理的痛苦,只要有一方能咬牙退出,这种痛苦不就不复存在了吗?

  何思语甜笑着,拉起叶黎的手,蹦跳着欢快向前走,宛如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她嘴里好像小声问了一句什么,叶黎有点没听清,只零星捕捉到三个音节,分别是“黎”“爱”“吗”。

  这三个音节很容易组成一句话,便是“黎,你爱我吗”。

  叶黎觉得自己很聪明,连这种补全残缺句子的题也能随手填出来。但转念间,他又察觉到不对。

  如果何思语说的仅仅是这么一个短句,嘴巴翕动的时间似乎太长了。

  叶黎怀疑自己的推测是错的,便板着脸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何思语莞尔道:“我在小声自语,你听到了?”

  叶黎道:“听到了一点。”

  何思语道:“我在说,我们好像都不懂爱。”

  既然知道自己不懂爱,为什么还能一脸憧憬地说出“结婚”两个字?

  叶黎沉默。

  何思语忽然问:“如果我有危险,你会奋不顾身救我吗?”

  叶黎冷声道:“我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去救你?你以为我找不到其他女人啊?”

  何思语保持美丽的笑容,摇了摇头,却不再说话。

  虽然是元旦日,银行却照常上班。今天银行相当热闹,客户拥堵,男男女女,门庭若市,似乎不少学生都想在这个辞旧迎新的好日子取点钱做点什么。

  何思语嫣然道:“我们去取钱,不用去业务窗口排队,直接用取款机取钱就可以了。”

  银行的小隔间里,一共五个取款机,每个取款机前都排着很长一排人。

  看来今天忙着取钱的人是真的多。

  两人没办法,挑了一个人少的取款机,安静排队。

  何思语规划道:“我们取了钱就去蛰城最繁华的市区好好玩一下。我们一起唱歌,喝酒,找姑娘,晚上吃大餐,睡上档次的情侣酒店!”

  叶黎皱眉道:“你说的我都懂,但一起找姑娘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想找个姑娘玩玩?”

  何思语点头道:“对啊。我很好奇,你们男生为什么喜欢找姑娘,找姑娘又是什么感觉。这种事情,我不试一下,完全没办法体会。”

  叶黎想到何思语和另一个女人手挽手,举着酒杯,笑盈盈地聊天喝酒,胃里忽然一阵翻滚。

  何思语继续道:“如果你不想找姑娘,我们也可以不去。”

  叶黎面无表情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姑娘?你不就是姑娘?”

  何思语睁大眼问道:“你要找我?”

  叶黎道:“我一直在想,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何思语不假思索道:“脑子里当然装的脑浆。”

  叶黎冷声道:“我怕你的脑子里全是豆腐渣。”

  何思语甜笑道:“豆腐渣也好啊,敲碎脑袋还能烧一盘菜。”

  叶黎的脸越来越沉,心中最柔软的地带再次传来强烈的刺痛。

  她永远顺着他,无论他怎样欺负她,她都笑脸相迎。

  叶黎不喜欢这种顺从,可是他尝试过无数种

第十章 深刻[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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