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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故事 尼古拉斯,玫瑰之诗 之六[1/3页]
第十一叶双向
威廉自觉得以现在的心情,既无法面对Nick,也无法面对雷蒙德,圣心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他不能去了——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在图书馆和大教堂附近转了几圈,决定先到禁书区的图书管理员办公室躲一晚上。
学校管事桑德斯先生却出现了,叫住他:“威廉-赫克托尔先生!我正要去找你。”
“您有什么事吗?”
“嘘——不要声张,跟我去校长室,有人要见你。”
到了校长室,发现光头、身材有点胖胖的,带着单片眼镜的安德森校长正在和穿着便服的来客相谈甚欢——安德森校长虽然学识渊博为人宽容,单看长相却常被认为是个粗野的莽夫;他对面的北海公爵头衔的继承人老JJ-赫克托尔看表面却似个谦谦君子,不像是个老辣、杀伐决断的前地方执政官。他们两个的外在形象和他们的社会职能恰好对换,让场面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戏剧感。
“校长先生。父亲!”
“你们父子谈吧。”安德森校长起身,欠身和老友致意,打开了通往会客室的暗门。示意他们可以使用校长办公室的会客室作为商谈地点。
父子二人坐定。
威廉看了看风尘仆仆的父亲:“您这是……”
“我收到首相的私人邀请,作为顾问参与银京都的一项治安调查,所以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银京都。但由于事情还没有下定论,可能牵涉高等贵族,我脱不开身,也不能通信——所以你的订婚仪式可能要推迟了,我很抱歉。巴比伦的女方家那边我们送书去说明了,对方也很通情达理地接受了,没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样,威廉心中不知为何,暗暗松了一口气。父亲的调职仿佛给了他一顶纱帐,不用把那个难堪的结局摆在台面上了。
“希望你,不要因此觉得打击。”父亲道。老赫克托尔很重视两个儿子的公平问题,由于长子菲茨威廉将会继承北海公爵的爵位,因此他会在情感的亲近上比较补偿次子一些。
“不不,当然,不会的(威廉如释重负)。谢谢您为我考虑。您退休后重新出山,这次来银京都,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吗?”
老赫克托尔老鹰似的浅色的眼珠里流露出有点吃惊的神色,但他坦然接受了儿子的关心,和他继续聊了下去:“在银京都最近出现了几起命案,两个年轻未婚的贵族女性被杀害,并且被偷走了尸体的某部分器官。一开始以为是变态杀人犯连环作案,但手法并不没有连续性;银京都的警视厅刑事课有个姓刘易斯的警官很能干,他学生时代看到过我之前写的案例报告,一直记着。他分析这几起案子中的犯罪测写,推测出作案者是团伙,有组织、有联系,很可能有神秘主义或者邪教背景,联想到了我写过的案例。”
威廉想了想:“基层警官?怎么能够请动您亲自出马呢?还能通过前首相?”
老赫克托尔狡猾地笑:“坚持不懈的人是会有回报的——不在于他本身有多么显贵重要,就是一枚小小的兵卒,坚持到了最后一步,也能成为大杀四方的皇后。他依靠严谨的调查和缜密的证据,解释和指出了凶手的意图,对死亡的恐惧也撼动了肉食者的上层。
你也知道,如今人类纯血皇室血脉,只剩下玫瑰的都铎家族,神鹰的阿契美尼德家族,太阳的图坦阿吞家族和莲花的孔雀-八女家族四枝。如今很多证据都显示,这个团伙还会作案,他们挑选的下个受害者非比寻常,有很大可能出现在四大家族的血亲之中。”
威廉十分吃惊:“新世界秘密教宗!?他们,真有这么猖狂?”
老赫克托尔目中露出疑惑之色:“威廉,我似乎从来没透露过嫌疑者的名称吧?”
威廉嘴唇发抖:“之所以要请您出山,是因为四大家族中的都铎家族及其表亲斯图亚特家族,以及阿契美尼德家族中,都有这个教派的信徒……”他脑中一边飞速计算着,太危险了,下一个目标,真的很可能是克莱尔。他该怎么办。
新世界秘密教宗虽然不是正统教派,但里面的高层人士和教会高层有着密切的联系——还有很多传说,新世纪秘密教宗的行为都是教会默许乃至授意的,只不过一个在暗一个在明罢了。就像旧时代的帝国,一面充当秩序的代言人宣扬自由和平,一面暗中用战俘做细菌和毒气的人体实验。
老赫克托尔没有很多时间停留,起身离开了。“父亲,您要小心。”临别时,威廉道,“还有,如果,如果一个人,做出了让家族蒙羞之事,但,其动机是好的,那……怎么办?我应当怎么判断?”
“Will,记住你名字的意义。你可以自己决定。”
******
Nick的手停在图书管理员办公室的门把手上,她知道威廉在这里。虽然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局面,她也没有任何提前的计划或者能够商议的人,但她不能再逃了,她必须争取威廉的帮助——克莱尔很危险。
门自己打开了。
“Nick!”
“威尔,我们需要谈谈。”
威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眼神有点虚弱,咬了咬下唇:“对不起,我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内心,我不想谈。”他把门带上,作势要反锁。Nick还是像Nick一样直挺挺地莽了上去,用手硬生生地挡在门和门框之间,把门强掰开了。
威廉无奈地重新注视Nick,看着他(她。注,威廉视角称Nick为他是因为威廉认知中一直认为Nick没有性别差异)。这时候威廉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Nick的鼻子和眉头像平常表示不耐烦的时候,示威的狼一样皱起来了。迎着Nick猎食动物锁定猎物一样直勾勾的进攻性目光,感觉nick还是记忆中那个桀骜又暴躁的男同学,根本无法把他和画像中的塞西莉亚相重合。
塞西莉亚在巴比伦富有文名,擅长文学和诗歌,她誊抄的吟春颂秋的花鸟笺是那么优美娴雅,常常被女家庭教师在贵族少女中传阅,作为典范——Nick呢?对了,他想起来了,Nick好像也擅长诗歌,但他的句子中,从没有那华丽虚浮的春花秋月。
他还记得他们四人在暮春之夜野外的诗歌会上,围着夜里的篝火,Nick念了一支古老的战士的诗,他用低低的声音吟诵着:孤独的战士们是怎么带着雪亮的刀甲,列阵离开了家乡,奔向了战阵;战阵中的剑和长矛,撕裂了列阵和战士的血肉;驾驶战车的马儿也受伤倒毙,发出悲伤的哀鸣;号角和鼓声不停,战士们像冬麦一样被死神的镰刀收割,再也没有回到家乡;可是他们的灵魂长久地逡巡于这广阔的原野;他们的亲人召唤着战士们的魂魄,活着的人将崇高的荣誉祭奠高尚的鬼魂。
他们被这悲伤的语言和古老的歌诗所感动,在跳动的火焰和随夜风上升的破碎的焰花中,在寥廓的星空下心神激荡,整个身体都跟着震颤,随着这古老的咒语仿佛一起走入了战士魂魄的列阵,被那些逝去的灵魂所裹挟,听着他们磷磷的兵车之声和为公义献身的齐声颂歌。
眼前的他和心中的她,始终无法相重合。
威廉有点迷惑了。
“好。你有什么要说的?”威廉立了立,他觉得,也许她会低头道歉——毕竟是你的不对,如果你道歉,那我考虑原谅你。
而Nick,这该死的Nick,居然通过威廉的表情看出来了威廉的想法,他瞪大了眼睛,然后脖子前探,露出一个讥诮的假装出来的震惊:“Comeon,威尔,你不会是在等我向你低头认错吧?”
“不然呢?你不认为,你这种过分的行为,欠我一个解释,和真诚歉意吗?”
“我做错了吗?”
“难不成你还认为,你背弃自己家族名誉和责任、伤害北海家族,自污名节,不规束自己行为,不顾后果的自私行为,是正义的、rational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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