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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三把火[1/3页]

　　当将正常人送进了精神病院，有趣的是，我们已经分不清正常人和精神病人了。同样，来到九楼教书不久，很快我就产生了质疑：这里到底是一个教育机构，还是一个营销机构。

　　国庆后大一新生入学，九楼安排普通班新生宣传会，这是争取生源转化的例行公事。有一个直播间投影仪出问题，我则被叫去处理这个问题。

　　此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当着新生众人，开始了他的宣讲，中途冒出一句：“我们这里的讲师都是从IT企业一线挖过来的，每个人都有8-10年以上的技术经验，这是和普通班的最大不同。另外，如果你们对这些讲师有任何不满，我随时可以把他们开除掉！”那一刻我楞住了，随之放眼台下，看到学生一片愕然的面孔。

　　说话者是九楼的老大，黎主任。后来祝老师告诉我，他跑到了他们班，在班会上是这么对学生说话的：你们知道吗？我是xx大学研究生毕业，在南宁有xx套房，开xx车……你们所有人的评优、毕业证都掌握在我手里……

　　当我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个词：黑手党。当然，整个班级当时也都炸开了锅。

　　无论是拉拢生源，还是树立权威，这个脑残显然获得了相反的效果——领导一手遮天，老师没有尊严地位，人员流动性大，这样的专业会有学生选择和认同吗？

　　父母堕落，教师下跪，医生沦丧，官僚流氓，很难想象，这个社会还有底线屏障。

　　其实我更关注的是，这个新任校区主任是否来错了地方。

　　很快，汪老师将他的底细透露给了我：之前在某上市公司担任过讲师和中层，30多岁的年纪，初见外而不露。不多时，我就知道为什么顾总选择他担当这个角色的原因。

　　这个校区负责人的职责很多，诸如学工、教学、招生、就业、校企关系等，有意思的是，学术部其实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除了例会上刷刷存在感之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对IT一窍不通。

　　这本身也问题不大，关键是，教育行业和其他商业系统还是有本质的区别，显然他没搞明白其中的区别。商业系统或许习惯于坑蒙拐骗获取利益，在教育领域，这样合适吗？

　　眨眼三个月过去，让我惊讶地是，行政告诉我，需要安排一次转正述职。在教学已经非常忙碌的情况下，需要消耗时间去整理PPT，然后哗众取宠般地走场，这个老大似乎并不在乎。m.jieshengit.com

　　述职那天，和我预料的一样，他端坐办公室，板着脸，翘着个二郎腿。我快速地将PPT汇报完后，他面无表情地问了几个问题：你喜欢这份工作吗？你觉得自己打算在这里做多久？

　　这些问题就像一个女人在纠缠：你爱我吗？你会爱我多久？

　　这种方式不是测试人的真诚和忠诚度，而是吹牛或泡妞水平。

　　他们对签字画押、喊口号、表决心、挤笑脸的热衷程度，着实超过了我的想象，个个都宛如传销大师，这个机构似乎很喜欢这种风格。那些通过正常发展无法快速实现目标的组织，我们经常能发现传销模式。资本和权力介入的地方，人性也会变得疯狂。

　　年度述职也一样，就是在秋季学期结束后，所有老师在会议室围坐一席，和其他校区远程视频。每位讲师和班主任轮番上台，展示年度数据，附带相互打分。从筹备到完成，直接消耗了四五天时间。

　　年终写份工作总结并无什么大碍，大张旗鼓式的作秀，在我看来，不过是精神病治疗环节的一部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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